喉中鮮血如瀑,孤鬆踉蹌後退數步,仰天大笑:"好劍!好劍法!"
笑聲戛然而止,這位縱橫江湖數十載的劍道名宿轟然倒地,氣絕身亡。
陸九淵從懷裡掏出來一張手絹,將劍上血跡擦淨,將手絹扔到孤鬆臉上。
看了下圓木劍鞘,剛才擋了一擊,劍鞘上多出來兩個劍痕。
“又壞了!”輕輕搖搖頭,將劍鞘扔掉,提著劍走向陸小鳳。
陸小鳳正蹲在方玉飛的屍體旁,從他懷中摸出一塊白玉令牌,聞言抬頭笑道:
"老九,你這劍法越發恐怖了。鬆竹雙劍,雙劍合力,巔峰之時,世上沒人敢說能夠擋得住。"
“他們老了,心中也怕了,我右手劍左手針,寒梅是前車之鑒,僅僅是看到,他們的心神就要分出去一半!”陸九淵淡淡的說道:
“羅刹令?”
他晃了晃手中的令牌:"正是羅刹令,果然一直都在他身上。
被偷走的,必然是假的。這家夥是拿我做筏子,吸引目光,隱藏手中真的令牌,拖延時間到正月初七。"
“正月初七之後,掌控了黑虎堂和西方魔教,他就是江湖上最大最恐怖的勢力,同樣也就無所畏懼了!”
“閣下聽了這麼久,來了這麼久!還不現身一敘?”陸小鳳看著遠處樹梢方向說道:
“陸小鳳不愧是陸小鳳!”
“陸九淵也不愧是陸九淵!”
一個戴著麵具的老人現出身來,踏著樹梢飄落。
“玉羅刹?”陸小鳳問道。
“不錯,正是玉羅刹!”那老者點點頭。
“都說你死了,你卻還活著,還扔出來一個羅刹令,亂了西方羅刹教,也亂了江湖。
為了釣魚,還真是煞費苦心!”
“西方羅刹教是我親手所創,耗費了我一輩子的心血,隻能傳給我的兒子,其他人不許染指!”玉羅刹背負著雙手,淡淡的說道:
“隻是,死人管不了活人的事。我活著,舉目望去,滿教上下,全部都乖乖巧巧,忠心耿耿。
隻有我死了才能看清他們的真正麵目。就如這歲寒三友,七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想著做教主,可悲,可歎!”
陸九小鳳問道:“你兒子玉天寶已經死了!到頭來試探了一場空,值麼?”
“寶玉無瑕,寶玉不滅,玉天寶死了,不代表我兒子死了!”玉羅刹笑的很得意:
“作為一教之主,會很忙,永遠不要想著自己養孩子,因為權勢,因為身邊的奉承,這種環境下養不出人傑,隻會養出如天寶這樣的紈絝廢物。”
“我兒子從出生七天起,就已經被心腹抱走,舍棄少主身份,精心培養。
他比玉天寶好十倍,百倍,千倍,如皓月螻蟻,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至於玉天寶,不過是抱來養著,吸引目光,吸引仇恨暗殺的靶子罷了。”
"好狠的心腸。"陸小鳳歎道,"玉天寶至死都以為自己是西方羅刹教的少主。"
玉羅刹冷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享了三十年的富貴榮華,也該知足了。"
陸九淵突然問道:"你兒子是誰?"
玉羅刹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這就不勞劍聖費心了。"
陸九淵伸手從陸小鳳手中拿過羅刹令,直接塞入懷中:
“正月初七,我若是去了昆侖山大光明境,你說,這西方魔教,是姓玉,還是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