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施主體諒!”老實和尚雙手合十,拜了一拜,然後接著問道:
“和尚順便也問問施主,那可憐的牛肉湯……她走得……快不快?可曾受苦?”
空氣驟然凝固。
上官雪兒眼中殺機一閃,指尖已扣住了毒針。
陸九淵捂嘴的手絹輕輕放下,笑著點點頭。
“很快。”
他吐出兩個字:“比你想象得快。快到…她臉上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換。”
“阿彌陀佛!”
“那…那就好…那就好…沒受苦就好……”
“和尚,你是一點兒都不老實。從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老實和尚不老實。
雖然你一直拿著歐陽情做幌子,拿歐陽情來掩蓋自身。
可惜,歐陽情是個處女,一個青樓妓女是處女,一個嫖客是和尚。
你是一個太監!一個不能人道,隻能看不能用的太監!”
老實和尚的身體猛地一顫,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隻剩下一種被剝光示眾的慘白。
“你……你怎麼知道?”
越沒有什麼,就越想要得到什麼。
他一個太監逛青樓,不就是想讓彆人覺得,他老實和尚是個男人嗎?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阿彌陀佛!”
老實和尚雙手合十,臉上的憨厚笑容消失。
“陸劍聖…好眼力,好手段!
和尚這點心思,在你麵前,果然如同跳梁小醜!”
“和尚這點見不得光的身份,本不足掛齒。
可惜,施主不該點破,更不該提歐陽情!”
“和尚不老實,但和尚也要臉!”
“所以,你今日來,不隻是探病,也是來……殺我的?”陸九淵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絲毫的虛弱感。
眼神卻銳利如鷹隼,看著老實和尚。
“施主既然心如明鏡,又何必多問?”老實和尚一臉的平靜:
“九公子說,這世上沒有人能夠無傷殺吳明,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
老實和尚也是同樣認為。尤記得第一次見施主的時候,那時候,施主跑的頗為狼狽。
“時間過去並不久,即便是一日千裡的進步,也終究有限度。”
“見過閻王帖的人都死了,或許這是一種針法,或許這是一種暗器。
和尚既然敢來,自然會做一些相應的準備。”
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把短劍:“劍聖,請!”
這把短劍很怪,粗粗胖胖,圓滾滾的,像是吃撐了,都撐圓了的劍。
“你並不怕我!”
陸九淵右手拄著孤鴻劍,左手裡拿著一根繡花針,淡淡的說道:“你眼中有興奮,沒有恐懼!
吳明都是死在的閻王帖之下,你卻不怕,說明你有準備,有信心。
是靠你手上這把劍嗎?”
“不錯!”老實和尚說了一聲,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黃影,挾著勁風,直撲床榻!
那柄特短劍沒有絢爛的光華,直刺陸九淵咽喉!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鑽,狠辣到了極致!
不像是一個慈悲為懷的和尚,反而像是一個殺人為生的殺手。
陸九淵扣針的左手拇指與食指一搓一撚!
一枚閃爍著寒芒的繡花針,如同瞬移般,撕裂空氣,後發先至,帶著陸九淵凝聚到極致的殺戮劍意,直射老實和尚的眉心!
然而,異變陡生!
針與短劍交錯而過時,那短劍爆發出遠超乎尋常強勁的吸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