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正我與無情對視一眼,沉聲道:“根據淩棄昏迷前斷續的描述,以及我們後續查探,疑犯極可能與安雲山之子,財神爺安世耿有關。”
“安雲山?”上官海棠皺眉,“可是和楊首輔關係密切的大善人安雲山?
安世耿揮霍散財如流水,被人戲稱為財神爺,區區一個紈絝子弟,竟有如此武功?”
“正是。”
無情接口,聲音清冷,“我們懷疑,銅幣模板失竊案背後主謀便是他。
他網羅西域奇人,煉製詭異藥人,武功路數邪門至極,恐怕其所圖甚大。”
諸葛正我撫須頷首,神色凝重:“安家富可敵國,與朝中多位大臣往來密切,安雲山更是素有善名,是楊首輔至交。
若無確鑿證據,確實難以動其分毫。
安世耿平日表現出來的紈絝之態,恐怕正是其絕佳的偽裝。”
“偽裝與否,一試便知。”
陸九淵語氣平淡,卻自有一股篤定,“他的武功路數,我已大致了解。若能交手,他瞞不過我。”
他方才吸收化解那縷寒毒,三分歸元氣已將其特性剖析銘記。
那種獨特的冰火交融、邪異熾烈的氣息,如同黑夜中的火炬,一旦再次出現,絕難逃過他的感知。
無情操控輪椅上前一步,冷靜分析:“安世耿行事詭秘,手下藥人眾多,且不畏疼痛,力大無窮,極為難纏。
冷血便是追蹤一名疑似藥人至其巢穴附近,才遭了毒手。對方似乎有意引誘,守株待兔。”
“藥人……”陸九淵沉吟片刻,“是利用藥物或邪術控製的傀儡?”
“正是。”諸葛正我接口道,“據零星線索,那些藥人似乎喪失了神智,隻知聽令行事,身體卻變得異常強悍。
此等邪術,為禍之烈,遠超尋常武林敗類。”
“原來如此!”
離開神侯府時,夜色已濃。
諸葛正我親自將陸九淵和上官海棠送至門口,再次表達了謝意,並言明若有關於此案或安家的任何新線索,定會及時知會天下第一莊。
上官海棠對陸九淵道:“陸兄,今日多謝你出手相助。我已備好馬車,這就送你回莊。”
陸九淵卻擺了擺手:“不必,我想獨自走走。京城的夜景,似乎也彆有一番風味。”
他需要一點時間消化方才吸收的那絲冰火奇毒的特性,並將其隔離運行在三分歸元氣的循環之中,對比分析其中的變化。
上官海棠知他性情特異,也不強求,隻是提醒道:“那陸兄多加小心,安世耿的人或許還在暗中活動。”
陸九淵頷首,隨即轉身,負手悠然步入京城的街巷之中。
他沒有選擇燈火通明的主乾道,而是信步拐入了一些相對安靜的小巷,
看似漫無目的,實則心神沉靜,仔細體會著體內內力那細微的變化,以及對內力性質的影響。
就在他行至一條臨河巷道,周圍隻剩流水潺潺與遠處隱約市聲時,前方巷口轉角處,忽然傳來一聲女子低低的驚呼,伴隨著器物落地的清脆聲響。
陸九淵腳步未停,神色如常地轉過拐角。
隻見一名身著藕色紗裙的女子跌坐在地,身旁散落著一個精致的花籃,幾株嬌豔的蘭花跌落在青石板上,花瓣微損。
她一手揉著腳踝,秀眉微蹙,月光下可見其容顏嬌美,眼波流轉間帶著一絲驚惶與楚楚可憐,正是姬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