駟城一中。
阮兮本不想來學校,昨天那一腳讓她後背淤青一大片,現在還有些隱隱作痛。
但一想到嚴麗麗,她還是來了,最後兩個月,不能出任何幺蛾子。
隻是剛進學校,她便發現了異常,四周投來的打量和不懷好意讓她想忽略都難。
阮兮一邊不動聲色往教學樓方向走,一邊在心裡過濾這幾天學校發生的事情。
除了陳芷晴恢複往日榮光,巴結者比以前更多之外並無其他大事發生。
陳芷晴......
阮兮在心裡默念一遍她的名字,瞬間了然。
上輩子陳芷晴把她塑造成災星過後還放出謠言說她並不是阮宏昇的親生女兒,從那之後一中的紈絝少爺們便像撕不掉的爛膏藥貼在她身上。
阮兮勾唇,換湯不換藥,希望陳芷晴最後能承受自己種下的果。
人剛走到一樓樓梯口,阮兮便對上迎麵下來的三個紈絝。
“喲~阮校花,好久不見呐~”中間的男生戲謔開口,眼神浪蕩。
阮兮抬眸,眼神清冷,她後退幾步拉開和樓梯的距離,等著殺雞儆猴。
而她身後不遠處這時也聚集了很多看戲的學生。
中間男生名為蔣霆,駟城新起的暴發戶,為人好色放蕩,擅長巴結。
他穿得花裡胡哨,猶如一隻開屏的公孔雀,踩著自以為帥氣的外八走到阮兮跟前,“聽說阮校花是突然被接回阮家,連親子鑒定都沒做,是嗎?”
這話說得諷刺又直接,但他似乎還覺得不夠,“話說,你長得和阮總確實不怎麼像,該不會是你媽和哪個小白臉暗度陳倉,結果這個鍋卻讓阮總背了吧?”
將霆話音剛落,原本窸窸窣窣的討論聲瞬間停止,接著便是一陣吸氣聲。
阮兮原本心情沒什麼浮動,直到蔣霆提到她的媽媽。
阮兮掀起眼皮,眸光森寒的盯著高她一個頭的蔣霆,二話沒說抬腳就往他胸口踹去。
’砰!‘的一聲,蔣霆在眾人震驚和驚恐的眼神下‘砰’的一聲倒向樓梯。
’哢嚓‘一聲,他聽到自己後腰骨頭發出聲響。
劇烈的疼痛迫使他發出犀利的慘叫聲,“啊!我的腰!”
隨他一起下來的兩人見狀立馬朝阮兮揮拳,“阮兮,你這個父不祥的雜種,老子弄死你!”
阮兮右手放在身後揉了揉發疼的後腰,在聽到‘父不詳’三個字時,不等男生說出下一句,她的拳頭已經落在男生臉頰。
‘砰!’
接著,她握住男生的手腕反手一擰,在另一個男生衝上來之前她用力將人一推,兩人就這樣撞到一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隨後應聲倒地。
兩人瞬間都發出痛苦的哀嚎,被揍過的男生更是捂著臉開始流淚。
“我的頭!”
“我的臉,好疼!”
可無論他們怎麼喊,都沒人敢上前。
阮兮無視周圍人的反應,她走到還在痛苦呼叫的蔣霆麵前蹲下,“我是誰就不勞你們費心了。既然你的狗主人派你來打擾我的清靜,那麼替我轉告一句話,小三就是小三,信口胡謅她人身份也改不了她是小三之女的事實。還有,災星注定是災星,除了會給家人帶來災難外,還會給她的走狗帶來無儘苦難。你瞧,你這不就是倒黴了麼?”
蔣霆聞言,扭曲的麵容一頓。
阮兮沒給他太多時間反應,抬腳毫不留情的踩上蔣霆右手腕骨,上輩子就是這隻手扇了她一巴掌。
腕骨碎裂的那刻,蔣霆瞬間痛呼出聲,“阮兮,你敢!啊!老子要殺了你!”
阮兮依舊雲淡風輕,腳尖左右來回撚,不過片刻,蔣霆的手腕便已經有血滲出。
身後不知是誰開了口,“阮兮,都是同學,你有必要這麼狠嗎?”
這話一出,眾人都跟著附和。
“是啊,也太狠毒了。”
“和陳芷晴真的是一家人嗎?這差距也太大了。”
“蔣霆不過是說出了我們大家的疑問,你有必要下這樣的毒手嗎?莫不是真的心虛吧?”
“就是就是,長得這麼好看,心卻這麼狠。”
阮兮回頭,看向那個說她心虛的男同學,她問:“你也好奇?”
男同學往後縮了縮,嘟囔道:“難道我說得有錯嗎?”
阮兮勾起一邊唇角,起身往他們方向走,“我媽媽和阮氏阮總少年夫妻,是她陪阮總從無到有。可這位阮總來到駟城便攀上了市長的妹妹,也就是陳芷晴的母親,她在阮總還是婚姻狀態時便生下了現在阮家的太子爺阮俊澤,兩年後她後又生下你們眼中的這位學霸女神。小三成功上位,渣男靠女人獲得政界支持,這樣有心機的人會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你是不是把他看得過於廢物了一些?你說,要是他知道你這麼看他,對你們家會不會有什麼看法?”
男生被阮兮的連環質問逼得步步後退,冷汗從後背滲出,“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阮氏雖然不是大家族,但這些年發展勢頭很好,不是他們家能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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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兮冷笑,“那你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你背後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男生慌忙移開視線,“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不過是看不慣你欺負蔣霆罷了。”
阮兮:“你的意思是我被人汙蔑了也不應該反抗?麵對校園霸淩,我應該咬牙忍著你們再一次又一次的欺辱?最後再像之前的同學一樣,跳樓自殺?主人隨便指個方向,你們張口就咬,如此的義無反顧,就不怕有一天反噬自身嗎?我和你們頂多算校友,話都沒說過一句,你們又憑什麼不知真相的情況下隨意詆毀一個人?就因為你們是陳芷晴的狗嗎?”
阮兮無意和這些不相關的人糾纏,身後的三人已經互相攙扶站了起來,阮兮諷刺的掃了眼幾人慘白的臉。
抬步往教學樓上走,和蔣霆擦肩而過的時候她丟下一句話,“我不是打狗還要看主人的脾氣。再有下次,我會讓你直接在駟城消失。”
蔣霆被她眼裡的殺意和冰冷語氣嚇得冷汗直冒,顧不得身上的劇烈疼痛,讓人快速將他扶走。
看戲的眾人也再次被阮兮嚇到,在看到蔣霆落荒而逃後,紛紛快步散去。
阮兮初來一中時以美貌和膽大而聞名,後來流傳出她被包養的新聞,眾人鄙夷。
那之後對她有心思的一些男生也紛紛躲遠。
再之後,她以全校第一的成績再次引起轟動,一次,兩次,三次,次次和第二名拉開幾十分的差距,抄襲罪名不攻自破。
現在阮兮身份到底如何他們完全不感興趣,隻是紛紛在心裡祈禱,不要被阮兮記恨,同時也後悔不該跟風看戲。
~
一場鬨劇結束,陳芷晴是小三之女,阮俊澤是私生子的消息再次傳遍駟城一中。
而早上發生的事情陳芷晴也從其他同學嘴裡了解到全部過程。
她知道阮兮肯定會反駁,也肯定會對付那些說她壞話的人,但沒想到她會下這麼狠的手。
陳芷晴的計劃是人海戰術,那些人為討她歡心,肯定會去針對阮兮,一波不行就換另一波,直到把阮兮折磨瘋。
可她直接把蔣霆踢進了醫院,還在那麼多人的場合再次揭露她和她哥的身份,陳芷晴突然有些慌了。
和顧家的聯姻讓她再次回到以前的狀態,也讓她找到了可以和梁靜抗衡的靠山。可這段時間的順心如意讓她忘了,阮兮就是刺蝟,隻要惹到她就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陳芷晴眼神憤恨,憑什麼阮兮還安然無恙。她偏不信,這次蔣霆被打得這麼嚴重,這次阮兮還能逃得過責罰!
這一天,陳芷晴過得憋悶。
雖然沒有人當她麵說什麼,但那些隱晦和欲言又止的表情讓她特彆不舒服。
而這一切都是阮兮造成的,陳芷晴決定回去就把學校的事告訴陳佩琳和阮宏昇。
蔣家雖然在駟城沒什麼地位,但家裡獨生子被打進醫院,蔣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就不信阮宏昇還會偏袒。
然而陳芷晴心心念念的告狀在聽到下周就舉辦訂婚宴時瞬間便將其拋之腦後。
她回到房間,撥通顧子煜的電話,“喂,子煜哥哥,我們真的下周就訂婚了嗎?”
顧子煜還在公司忙碌,聽到陳芷晴的聲音他皺了皺眉,“嗯,我下個月要去國外出差,時間有些長。”
未竟之言陳佩琳已經解釋過,陳芷晴明白,她嬌羞道:“子煜哥哥,我很開心,你呢?”
顧子煜:“我也很開心,不過我現在還在工作,晚點聊可以嗎?”
在他心裡陳芷晴就是鄰居妹妹,他願意給一份耐心。
陳芷晴卻頓生愧疚和心疼,“子煜哥哥這麼晚還在工作?那我不打擾你了,你早點忙完早點回去休息。”
顧子煜嗯了一聲後掛斷電話,隨後他打開通話界麵,20通許念安的未接來電瞬間映入眼簾。
昨天的新聞李硯沒有撤,剛剛又出了兩人約會吃飯的新聞,而李硯又模棱兩可的回複狗仔他和許念安的關係。
顧子煜眼神晦暗,京城的那一幕他這輩子恐怕都忘不掉,而新聞上兩人擁吻的照片正是在那家餐廳所拍。
‘咚咚’助理敲門進來,“顧總,這些文件需要您簽字。”
顧子煜接過文件,埋頭開始簽,“下周我要訂婚,行程儘量往這周安排,不用安排出差。”
說完,簽字的手一頓,“另外,取消許念安進入顧氏的權限。”
助理愣神片刻後點頭,“好。”
另一邊。
阮兮痛揍蔣霆的事最終還是被阮宏昇知道了。
事情還是在他參加商務宴會時蔣霆的父親告訴他的。雖然蔣霆說是孩子間的小矛盾,不過那句手腕骨折,腰椎受損,需要臥床半年到底是進了阮宏昇的耳朵。
他明白,這是在告狀。
蔣家在駟城不是什麼重要角色,所以蔣偉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提起這事以此來給他壓力,讓他表態。
阮兮有動手的習慣他是知道的,當初不就當著他的麵打了陳芷晴,那一巴掌打得是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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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宏昇派人調查過好幾次阮兮的過往沒有任何問題。冷家趙家肯定也查過,如果她的過往有問題,恐怕兩家早就找上門討說法。
所以阮宏昇隻以為是她在鄉下生活久了所以才養成如此野蠻的習慣。
現在駟城誰不知道阮兮深得梁靜寵愛,誰不想和阮兮搞好關係,阮宏昇諷刺搖頭,蔣偉自己都沒注意到當時周圍人看他的眼神。
恐怕再過段時間,蔣家就要在駟城混不下去。
阮宏昇稍作思忖,隨後撥通了阮兮電話。
‘嘟...嘟...嘟’
就在他以為不會接的時候,電話那頭聲音響起,“什麼事?”
阮宏昇輕咳一聲,“你在學校打人了?”
阮兮擦藥的手一頓,而後戲謔道:“這麼快就給你告狀了?”
她以為是陳芷晴做的,畢竟‘小三之女’的流言可還沒有平息。
阮宏昇直言:“是孩子家長,說你把他們家孩子打得臥床不起。”
阮兮拉好後背衣服,起身往客廳走,“那他沒跟你說我為什麼打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