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萬?
整個大廳嘩然一片。
謝金盞整個身體轉向包間的方向,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眼。
看著看著,她忽然想起來,那個包間前站著的男助理好眼熟......
是段臨淵、不,段策淵的助理!
他居然也來了,還真是陰魂不散。
霎時間,謝金盞連頭皮都緊繃起來。
存心跟自己過不去是吧?
她不得不謹慎起來,不知道對方競拍到底是什麼用途,但這個藥鼎卻是她解除長生詛咒的唯一途徑了。
可沒這麼多閒心跟他玩遊戲。
她抬手舉牌,這次穩健了些,隻加了二十萬元的幅度。
“兩千零二十萬一次……兩千零二十萬兩次——”
二樓包間內,段策淵放下手中的威士忌,起身走到玻璃窗麵前,透過玻璃,聚焦在大廳內一道執著的背影上。
這隻是他見她的第二次,為什麼總是覺得他們之間十分熟稔,忽覺心頭有股異樣一閃而過。
時間太短,這種感覺抓不住,又說不出,便任由它從心頭滑過。
王青陽打開落地的玻璃門低聲問:“這次加多少?”
段策淵站起來,雙手插兜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臉上沒有剛才那般輕鬆神色。
揣在褲兜裡的手,在慢慢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
他這次來可不是為了堵謝金盞的心情,最近那些光怪陸離的夢讓他的不適感愈演愈烈。
是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在告訴他,若是錯過這個鼎,他將永遠被困於迷霧裡。
“兩千五百萬,彆跟她拖時間。”
他語氣裡透露著冷漠與傲慢。
價格一出,謝金盞儘力壓下自己開始躁動的心。
拍賣師的聲音一下子把謝金盞的思緒拉回來。
“9號會員加價一次,兩千五百二十萬……”
“13號會員——三千萬!”
“三千零二十萬……”
“13會員又加至三千五百萬!”
一連幾個回合,謝金盞徹底看懂了對方的戰術。
拍賣師敲響一槌,謝金盞都要跟著心顫一下。
不知是不是室內暖氣開得太旺,寒冬的天氣,她額前沁出細細的冷汗。
恍惚間,一股沉寂千年的欲望被燃起,是一股不負輸的韌勁。
一千年前,在朝堂上,段臨淵也是這般與她較勁的,二人在大殿之上吵得麵紅耳赤,互不相讓。
“這種感覺,倒還真像他。”
謝金盞低聲喃喃,才發現自己的頭皮已經緊繃到發麻,還伴隨著一股恐懼感襲來,渾身都充滿戒備。
她卻沉默下來,沒舉牌也沒加價。
拍賣師快要落下第三槌之前,還是問了一嘴:“9號會員,請問還需要繼續加價嗎?”
謝金盞猶豫著咬唇,最後果斷道:“五千萬。”
五千萬已經是她手頭上所有的流動資金,目前沒有能快速變現的資產了。
大廳內又響起一片嘩然。
她盯著二樓包間的信號燈,把心都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