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策淵佇立在原地,看著謝金盞的身影走遠,才把壓下的思緒重新撿回來。
這故事聽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自己那句回答更莫名其妙,下意識就出說來了。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一股曾在夢裡纏繞著的玉蘭花香,此刻竟殘留在鼻尖。
出神間,耳邊王青陽的聲音才漸漸放大:“……段總?您真的要把那尊鼎拍到後毀掉嗎?”
“你不覺得她的香水太濃了嗎,真沒品位。”
“啊?”王青陽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問懵逼了,他抽抽鼻子,“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聞到。”
段策淵微微詫異,“沒有?”
又是這種感覺,那種明明就是很深刻,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的感覺。
頓時,太陽穴突突地跳得劇烈。
“段總,那個鼎,您真的打算拍到之後又毀掉啊?”王青陽忍不住好奇。
段策淵抽離思緒,漠然睨了王青陽一眼:“我還沒到不把錢當錢的地步。”
“回去吧。”
在返回包間的路上,他在腦中又把剛才的場景回想一遍。
竟生出一種興奮的微妙感。
很少有人能激發他的爭奪勝負的欲望了。
除此之外,他還覺得彼此有種熟稔的感覺,就像認識了好久好久,經曆了很多生死離彆。
段策淵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宛如好戰的鬥士奔赴角鬥場。
——
拍賣會下半場。
所有會員回到席坐上,繼續拍賣。
“好,這尊來自一千年前北慶時期的爐鼎,剛才13號會員已經加至五千萬元。還有人要出更高的價格嗎?”
謝金盞收到周老發來的消息,自己的授信額度也提高了五千萬,心中多了幾分底氣。
她果斷舉牌:“六千萬。”
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頭頂滑過。
“七千萬。”
謝金盞聞聲猛然回頭,隻見段策淵站在二樓包間的看台處,雙手揣在褲兜裡,一臉淡然冷傲的神情,微微昂著頭,仿佛天子睥睨天下那般。
下一瞬,二人目光撞在一起,男人輕抬眉梢,回了她一個挑釁的眼神。
謝金盞暗暗咬緊牙關,那張臉還真是無論做什麼都令人生厭。
她堅定道:“我出一個億!”
此時,廳內又是一陣嘩然。
“哇,這兩人瘋了,起拍價一百多萬的東西還能抬到一個億。”
“彆不是誰做的局……”
“這絕對是個局,至於要做的是誰,那就難說了。”
……
謝金盞轉過頭,像是在用眼神問他“還加不加”?
而段策淵一隻手肘撐在欄杆上,手上不停轉動扳指,雙唇緊抿,久久都沒再發話。
他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