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圓曆1516年,馬林梵多的海風似乎比往年更沉了些。
中央廣場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海軍旗幟在晨光中獵獵作響。
數萬士兵身著筆挺製服,以最規整的隊列佇立,鎧甲與槍械的金屬光澤連成一片冷硬的海洋。
今天是海軍本部的大日子。
不僅是澤法正式退居二線的告彆儀式,更是新一位大將的晉升典禮,標誌著海軍最高戰力“三大自然係”格局的徹底成型。
廣場高台之上,戰國元帥身著白色披風,胸前的正義徽章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他的目光掃過下方肅穆的人群,最終落在身邊澤法的身上。
這位曾經的“黑腕”大將,此刻卸下了象征前線指揮權的肩章,換上了輕便的戰術教官製服,空蕩蕩的右臂袖管被海風輕輕吹動(機械手臂放家裡了),卻不見往日的沉重,隻餘一種沉澱後的平和。
“全體立正!”
隨著副官洪亮的口令,廣場上所有士兵齊齊挺胸,腳步聲震得地麵微微發麻。
澤法緩步走上台前,他沒有穿沉重的鎧甲,也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隻有左手握著一本泛黃的戰術手冊。
那是他這段時間整理的新兵實戰指南,封麵上還留著他手寫的批注。
“我當海軍四十七年,帶過三十七批學員,抓過的海賊不計其數。”
澤法的聲音沒有了往日訓練時的嚴厲,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厚重。
“以前總覺得,隻有把刀握在手裡,把敵人擋在身前,才叫保護。直到後來才明白,真正的保護,是讓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用像我一樣失去手臂,不用像那些犧牲的學員一樣,連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他舉起那本戰術手冊,目光掃過台下的新兵。
“這上麵沒有熱血的口號,隻有怎麼躲、怎麼活、怎麼在麻煩找上門時,用最省事的辦法保護自己和同伴。”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前線的戰士,隻是個教你們‘偷懶’的教官。畢竟,能活著偷懶,比什麼都強。”
廣場上靜了幾秒,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連最嚴肅的將領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艾茵站在人群前排,用力鼓掌,深藍色的短發下,嘴角帶著釋然的笑。
她知道,老師終於走出了過去的陰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新方向。
澤法深深鞠了一躬,轉身走下台時,正好與走上台的庫讚擦肩而過。
青稚依舊穿著那身寬鬆的海軍大衣,嘴裡叼著一根未點燃的冰棒,步伐散漫卻帶著難以忽視的氣場。
他對著澤法微微頷首,眼神裡帶著敬意,澤法也是他的恩師,如今見他釋懷,也由衷覺得欣慰。
“現在,我宣布世界政府最高決議!”
戰國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任命原海軍中將庫讚,晉升為海軍大將,代號——‘青稚’!”
廣場兩側的禮炮轟然作響,金色的彩帶從高空飄落。
青稚走上台,接過戰國遞來的大將肩章——那枚鑲嵌著藍寶石的肩章,象征著海軍最高戰力的榮耀。
他沒有過多的客套,隻是把肩章隨意彆在大衣上,對著台下揮了揮手,聲音裡帶著慣有的懶散:“嘛,以後請多指教。不過要是沒事的話,彆來打擾我睡覺。”
台下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緊繃的氛圍瞬間緩和了幾分。
這才是大家熟悉的庫讚,哪怕成了大將,也改不了愛偷懶的性子。
就在這時,高台另一側傳來一陣慢悠悠的腳步聲。
赤犬薩卡斯基與黃猿波魯薩利諾並肩走來,前者身著紅色西裝,周身散發著熾熱的氣息,眼神銳利如刀;後者依舊是黃白條紋西裝,戴著墨鏡,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手裡還搖著一把折扇。
三人在高台中央站定。
赤犬站在最左側,岩漿般的霸氣隱隱擴散,讓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仿佛隨時會點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