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梵多的城牆之外,昔日平靜的海岸線如今已化作一片巨大的軍事工地。
沉重的海樓石柵欄被一根根打入淺海,發出沉悶的巨響,濺起渾濁的水花。
元帥辦公室內,戰國的臉色比平時更加凝重。
他麵前攤開著幾份回複函,上麵印著王下七武海獨特的標誌。
“米霍克(鷹眼)和漢庫克(女帝)已經快到了。”
他沉聲道,指尖點著桌麵,“多弗朗明哥……哼,隻回複了個‘呋呋呋,看心情’,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至於其他幾位,要麼含糊其辭,要麼乾脆沒了音訊。
這些強大的“盟友”從來都是不可控的因素,但他們的力量又是眼下必需的。
他拿起電話蟲,接通了某個他此刻最不想聯係,卻又不得不聯係的人。
“布魯布魯——哢夾。”
電話蟲模擬出一張睡眼惺忪的臉。
“李維!”
戰國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處刑台前的廣場區域和地下囚室入口的交叉巡邏任務,由你的‘特彆辦公室’負責協調!”
“我要你確保在七武海抵達及處刑開始前,那片區域絕對乾淨,不許有任何意外!聽到沒有?”
電話蟲那邊沉默了幾秒,傳來一個含糊又帶著明顯抗拒的聲音:“交叉巡邏?要站著走來走去盯梢?還要跟那些麻煩的七武海打交道?我不去。”
“讓黃猿去,他速度快,眼神也好,適合乾這個。”
戰國的額角瞬間爆出青筋,對著電話蟲吼道:“黃猿要統籌整個港口的艦隊布防!這是命令!戰爭過後,草莓大福、空島的雲莓果醬....隨便你選。”
“……知道了。”
電話蟲那邊的聲音立刻變得清晰了不少,雖然依舊充滿了不情願,“位置發給我。真是……麻煩透了。”
掛斷電話,李維正蹲在本部食堂的專屬倉庫裡,麵前是一箱剛開封、散發著誘人甜香的草莓大福。
他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小心地蓋好箱子,對旁邊正在清點熏肉庫存的山治和波茨抱怨:“戰國老頭真是會找事……不過為了我心愛的大福....”
山治頭也沒抬,繼續記錄著數字:“那不是正好?出去活動活動,省得你整天賴在這裡,妨礙我清點戰時儲備。波茨,那批壓縮餅乾點完了嗎?”
“點完了,山治先生!”
波茨連忙應道,又擔憂地看向李維,“少將,您要去巡邏?外麵現在很亂,您小心點……”
“小心什麼?”李維站起身,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我隻是去‘協調’,又不是去打架。找個地方坐著看他們忙就行了。”
他所謂的“協調”,就是慢悠悠地晃達到處刑台廣場與地下囚室入口之間的區域,找了個能曬到太陽又相對乾淨的台階坐了下來。
然後,他的【絕對怠惰領域】便以他為中心,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
效果立竿見影。
一隊原本步伐整齊、正在執行巡邏任務的士兵,在經過他附近時,腳步不由自主地放緩,眼神開始迷茫,帶隊軍曹的口令也變得有氣無力,最後整隊人竟然迷迷糊糊地繞著預定路線多走了兩圈,才恍恍惚惚地離開,完全沒發現任何異常。
因為他們潛意識裡覺得“認真檢查好麻煩,差不多就行了”。
另一個試圖靠近地下囚室入口進行偵查的可疑身影(後來證實是某個好奇的報社記者),在距離入口百米開外就連續打了十幾個哈欠。
感覺眼皮重若千斤,最終靠著牆根滑坐下去,直接睡著了,手裡還緊緊攥著偷拍用的電話蟲。
李維甚至懶得抬頭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