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啪的一聲敲下某個按鍵之後,華盛頓這才把身子轉了過來,正麵朝向戴著口罩的女子:
“我雖然不清楚你到底是誰,但已經知道你是怎麼能入侵這間安全屋的,逆向回溯附近各處監控,不難查出你的身份,繼續戴著口罩毫無意義。”
女子不為所動,似乎覺得對方隻是在詐她而已。
華盛頓指了指張守墨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冷笑道,“應該是先黑了我的智能手表,然後通過複製NFC信息,偽造虛假智能手表,趁著我不在家的空當,悄悄潛入這間廠房,最後在中樞網關植入遠程控製代碼……”
女子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當即僵住。
華盛頓又道,“你一個人做不到這種事,沒猜錯的話,遠程控製代碼應該是張守墨先生編寫的吧?哎,果然如此,枉我以為又遇到什麼天才了呢,浪費表情!”
女子聽到這裡,目光當即閃爍起來,猶豫了一小會兒,終於還是扯下口罩,露出陳魚兒那張嬌柔的麵龐。
“竟然是你!”
馬帥和華盛頓都愣住了。
陳魚兒並不是什麼有名的黑客,馬帥認得她,當然是因為前女友的關係。
而華盛頓之所以認識她,則是由於幾個小時前才和對方發生過爭執。
事情經過很簡單,就是人群當中多看了一眼,隨後他就被這女孩兒誣陷偷拍。
當時在地鐵上,人很多,很丟臉。
特彆是當他脫了外套站在牆邊,接受安保檢查那會兒,簡直想呼叫三體人降臨。
事後雖然證實隻是誤會,這個叫陳魚兒的女孩兒也向他誠懇道歉了,但他就是慪不過,一路罵罵咧咧回來的,做什麼的心思都沒了。
現在仔細一想,大概對方就是那個時候悄悄觸碰到了智能手表,趁著他麵壁思過的空當,偷偷黑掉了智能手表。
陳魚兒此時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乾脆攤牌了,“沒錯,我就是利用你被地鐵安保摁在牆上那會兒,往你的智能手表裡植入了一段木馬程序,在你使用NFC功能時,會悄悄複製所有信息,以郵件的方式發送到我的手機。”
華盛頓拊掌讚道,“厲害!其實剛才我並不敢確定,隻是隨口胡謅罷了,沒想到事實果真如此……陳魚兒小姐,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按照我們調查的資料顯示,你跟張守墨先生並無交集,為什麼要幫他呢?”
陳魚兒鼓著腮幫子道,“我不幫自己人,難道幫你們這些狼子野心的鷹醬黑客啊?”
張守墨抬手打斷他們的對話,忽然插嘴道,“不要扯這些沒意義的東西,我和小魚兒之間的緣分深得很,要從一杯咖啡說起……不過,這些都與你們沒一點關係。按照規矩,你們要求我入侵運營商公司,我已經完成了,到現在為止,全市網絡總共癱瘓了92分57秒,馬上就會恢複,警察也會很快根據我的行蹤軌跡找過來的……”
“所以,請你們立刻兌現承諾,前麵說的那三點缺一不可!”
華盛頓看了看邊上默不作聲的馬帥,聽著警笛聲由遠及近,咬咬牙道,“好!這一局算你贏了,既然你已經選擇加入馬帥先生的團隊,未來我們還會有許多‘合作’的機會,希望你能一直贏下去!”
說完這句,他轉頭向臟辮兒克利夫蘭投去一個眼神,後者立馬刪除何依琳所有隱私資料。
張守墨長舒一口氣,隨後豁然起身,拉著陳魚兒快步朝外走去。
陳魚兒對他這般前麵強勢,後麵又友善協商的虎頭蛇尾行為很是不解,低聲問道,“咱這就這麼走了?”
“嗯……”
張守墨用餘光瞄了一下背後,壓低音量道,“陳魚兒,你三公裡長跑最佳的成績是多少?”
陳魚兒有些發懵地問道,“突然提這個乾嘛?”
張守墨手心裡捏著一把冷汗,扭頭對陳魚兒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我們穿幫了啊,那個人不是馬帥!”
廠房內。
馬帥眼神陰鷙地望著大門,忽然抬手一點點扯下臉上的麵皮,語氣森森道:
“華盛頓,我們穿幫了!立刻派出這裡所有黑客兵團成員,絕不能讓他們走出這片野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