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啊,這麼多人...”狗蛋趴在寨牆上,聲音有些發抖。
趙鐵柱拍拍他肩膀:“彆怕,咱們有工事,他們攻不上來。”
清軍越來越近,已經能看清最前麵是精銳騎兵,個個盔明甲亮,後麵是步兵方陣,隊伍中間是各式馬車,想必坐著清王室的家眷。
清軍在距離華夏軍寨牆一裡外停下腳步,開始安營紮寨。顯然,他們也看出華夏軍早有準備,不敢貿然進攻。
覃宏武在寨牆上觀察清軍布陣,不由暗暗點頭:“果然是精銳,行軍布陣很有章法。”
這時,清軍陣中衝出一小隊騎兵,直奔寨牆而來。在弓箭射程外停下,為首一員將領用生硬的漢語喊道:“我乃大清禦前侍衛統領鄂爾泰!請你們主將答話!”
覃宏武示意士兵不要放箭,朗聲道:“我就是華夏軍統領覃宏武!鄂爾泰將軍有何見教?”
鄂爾泰高聲道:“覃將軍!我們隻要一條路進山海關,請行個方便!大清必有重謝!”
覃宏武大笑:“重謝?謝什麼?謝你們占我中原幾十年嗎?”
鄂爾泰臉色一變,但還是壓著火氣道:“覃將軍,我們帶著婦孺老幼,隻是想要一條生路。何必趕儘殺絕?”
覃宏武正色道:“趕儘殺絕?我們華夏軍從不殺手無寸鐵的百姓。隻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我保證不傷一人性命!”
鄂爾泰知道談不攏,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那就戰場上見真章吧!”說完調轉馬頭回去了。
(四)
清軍大營中,氣氛凝重。
小皇帝福臨才六歲,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正由奶娘陪著在禦帳中玩耍。孝莊太後坐在帳中,眉頭緊鎖。多爾袞和一眾王公大臣正在商議對策。
“王爺,華夏軍工事堅固,強攻恐怕傷亡太大。”鄂爾泰彙報完剛才的情況後說。
多爾袞陰沉著臉:“山海關近在眼前,難道就過不去嗎?”
阿爾泰派來的信使跪在地上稟報:“王爺,關內隻有兩萬守軍,前幾日出戰已經折損不少。華夏軍在北麵也有重兵布防,我們...我們實在無力接應。”
帳中一片沉默。良久,多爾袞才長歎一聲:“難道天要亡我大清嗎?”
這時,一個老臣開口道:“王爺,為今之計,隻能暫緩進關,派人聯絡蒙古各部前來接應。或者...或者走海路...”
多爾袞搖搖頭:“遠水不解近渴啊。”他站起身,走到帳外,望著遠處華夏軍的營寨,“傳令,就地紮營,明日再議。”
(五)
夜幕降臨,華夏軍營寨中點燃了無數火把,把寨牆內外照得如同白晝。
覃宏武不敢大意,親自在寨牆上巡視。走到趙鐵柱防守的那段時,看見老趙正借著火光擦拭他的刀。
“老趙,怎麼不去休息?”
趙鐵柱見是覃宏武,忙站起來:“將軍,我睡不著。聽說韃子皇帝就在對麵營中,心裡激動。”
覃宏武笑道:“激動什麼?仗有的打呢。”
趙鐵柱壓低聲音:“將軍,你說咱們真能抓住韃子皇帝嗎?”
覃宏武望著對麵清軍營地的點點火光,輕聲道:“抓不抓得住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咱們的江山奪回來。”
正說著,對麵清軍營地突然響起一陣騷動,隱約傳來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嗬斥聲。
趙鐵柱啐了一口:“活該!當年他們殺咱們百姓的時候,可沒見手軟過。”
覃宏武卻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知道,對麵營中不隻是士兵,還有婦孺老幼。這場仗,必須打,但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還是沉甸甸的。
回到中軍大帳,巴勇已經在等著了。
“老覃,我看清了,對麵真是清王室主力!咱們這回可撈著大魚了!”巴勇興奮地說。
覃宏武點點頭:“是啊,但這條魚太大,咱們一口吃不下。我已經派人回北京求援了,援軍最快五天能到。這五天,咱們一定要守住。”
巴勇拍著胸脯:“放心吧!就憑咱們修的這些工事,彆說五天,就是五十天也守得住!”
夜深了,山海關前兩座大營對峙著,無數火把在夜色中閃爍,如同滿天星辰。雙方都知道,天一亮,就是一場血戰。
趙鐵柱抱著刀靠在寨牆上打盹,狗蛋偎在他身邊,小聲問:“鐵柱叔,明天會打起來嗎?”
趙鐵柱眯著眼望著對麵營地的火光,輕聲道:“睡吧小子,養足精神。明天...怕是免不了一場惡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