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齊斯河畔的晨霧還沒散儘,老牧民***就爬上了最高的山崗。他眯著昏花的老眼,死死盯著西邊那條蜿蜒的土路,手裡的轉經筒越轉越快。
“阿爸,回去吧。”兒子布和提著馬鞭走來,“都等了七天了...”
“你懂什麼!”***聲音沙啞,“昨晚我夢見白鹿了,就在東邊發光——那是祖地召喚的吉兆!”
布和歎了口氣。自從半年前部落決定東歸,老爺子就天天在這兒守著。也難怪,***的阿爸臨終前說過,土爾扈特人的根在東方,在太陽升起的地方。
突然,遠處揚起一道煙塵。
“來了!來了!”***激動得差點從山崗上滾下來。
果然,一匹快馬飛馳而至,騎手還沒等馬停穩就滾鞍下馬:“長老!渥巴錫汗派我報信——大軍明日就到!”
整個部落頓時沸騰了。婦女們忙著收拾氈包,孩子們追著羊群亂跑,老人們則麵向東方,虔誠地叩拜。
布和扶住熱淚盈眶的老父親:“阿爸,咱們...真的能回到祖地嗎?”
“能!”***緊緊攥著胸前佩戴的雪魄圖騰,“有華夏親人接應,一定能的!”
與此同時,北部軍區大營裡,覃宏武正對著地圖發愁。
“司令,最新情報。”偵察連長李猛遞上羊皮信,“沙俄派了三千哥薩克騎兵追擊,離土爾扈特人隻剩三天路程了。”
覃宏武眉頭緊鎖:“咱們的接應部隊到哪了?”
“剛過烏裡雅蘇台。”李猛指著地圖,“最快也要五天才能會合。”
這時,門外傳來清脆的女聲:“讓我去!”
唐瑤大步走進來,皮襖上還沾著雪沫子。她剛從雅克薩前線回來,臉上凍裂的口子還沒愈合。
“我帶情報隊先行,能拖延他們兩天!”唐瑤目光堅定,“土爾扈特人扶老攜幼走不快,沒有時間了。”
覃宏武沉吟片刻,重重一拍桌子:“好!李猛,你帶偵察連配合。記住,不要硬拚,襲擾為主!”
當夜,唐瑤帶著五十人的小隊出發了。每個人除了武器裝備,還額外帶了雙份的乾糧和火藥。
“課長,這天氣...”隊員看著陰沉的天色欲言又止。
“正是好天氣。”唐瑤緊了緊皮帽,“越大風雪,越方便咱們行動。”
第四天黃昏,土爾扈特人的隊伍行進到一片戈壁灘。渥巴錫汗望著身後綿延的隊伍,心揪得緊緊的。隊伍裡大多是老人、孩子和婦女,連續數月的遷徙已經讓所有人筋疲力儘。
“汗王!西邊有煙塵!”哨兵突然驚呼。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布和把老父親扶上馬車,自己抄起了弓箭。
就在這時,東麵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一麵華夏軍旗衝破風雪,覃宏武一馬當先衝了過來:“老鄉彆怕!我們是來接應的!”
幾乎同時,西邊也出現了哥薩克騎兵的身影。為首的那個獨眼龍軍官獰笑著舉起馬刀:“抓住這些叛徒!”
“列陣!”覃宏武一聲令下,華夏士兵迅速組成防線。
突然,哥薩克騎兵的後隊亂了起來——唐瑤他們終於趕到了!
“炸馬群!”唐瑤高喊著,把最後幾包火藥扔進敵軍隊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