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裡的北京城,寒風跟小刀子似的。向拯民正在書房批閱奏章,忽然聽見外頭一陣騷動。侍衛領著個衣衫襤褸的人闖進來,那人"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雙手舉著封皺巴巴的國書。
"總統...救救朝鮮吧!"來人抬起頭,臉上全是凍瘡和淚痕,"倭寇...倭寇打過來了!"
向拯民猛地站起身:"慢慢說,怎麼回事?"
來使哽咽著說,倭寇頭子島津義弘帶著數萬殘兵,乘著戰船突襲了釜山。"他們見城就破,見人就殺...王上帶著臣民退到漢城,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豈有此理!"向拯民一拳砸在桌上,"傳我命令,東部軍區即刻準備出征!"
膠東灣裡,十艘蒸汽戰船噴著黑煙。老船長鄭大福站在"定遠號"甲板上,正指揮水兵們搬運彈藥。
"動作快點!炮彈都碼整齊嘍!"他扯著嗓門喊,海風把他花白的胡子吹得亂飄。
年輕的大副湊過來:"船長,聽說倭寇的火炮挺厲害?"
鄭大福哼了一聲:"三十年前我跟倭寇交過手,那時候咱們還用木船呢!如今有了這些鐵甲船,非讓他們嘗嘗厲害不可!"
碼頭上,陸軍統領趙德勝正在清點人數。這一萬將士多是遼東子弟,對朝鮮半島再熟悉不過。
"都檢查好火銃!"趙德勝沿著隊列邊走邊喊,"這一去不知要打多久,彆到時候抓瞎!"
一個小兵悄悄問:"將軍,咱們為啥要幫朝鮮人打仗啊?"
趙德勝瞪了他一眼:"唇亡齒寒懂不懂?倭寇要是占了朝鮮,下一步就該騷擾咱們遼東了!"
軍情司裡,情報總管唐瑤正對著沙盤沉思。年輕的偵察隊長陳平站在一旁,神情焦急。
"總管,讓我帶小隊先去朝鮮吧!"陳平請命,"大軍出征,不能沒有情報支援。"
唐瑤搖頭:"倭寇戒備森嚴,太危險了。"
"我在遼東潛伏過三年,熟悉朝鮮話。"陳平堅持道,"再說,金成煥的義軍還在那邊接應,不會有事的。"
唐瑤凝視這個得力下屬,終於點頭:"記住,你們的任務是摸清敵情,不是拚命。十天之內,必須帶回倭寇的布防圖。"
"明白!"陳平利落地行禮,轉身離去。
當夜,陳平帶著十二名精乾隊員乘漁船出發。海上風浪很大,有個年輕隊員吐得昏天暗地。
"堅持住!"陳平給他喂了顆薑糖,"想想朝鮮百姓正在受苦,這點風浪算什麼?"
天津衛的碼頭上,覃玉忙得腳不沾地。這位後勤總管對著賬本直發愁:"十萬石糧食,五千套棉服,還要準備藥材...這得要多少船啊?"
"報告!"一個糧官跑來,"山東的糧船遇到風浪,要晚到兩天!"
覃玉急得直跺腳:"前線等著吃飯呢!去,把軍糧先撥一半裝船!"
"可咱們自己的存糧就不夠了..."
"讓將士們餓著肚子打仗?"覃玉眼睛一瞪,"快去!"
她轉身又對工匠喊:"那些受傷的戰船修好沒有?明天必須出海!"
夜深了,覃玉還在碼頭巡查。突然一陣頭暈,幸虧侍衛扶住。原來她已經三天沒合眼了。
"總管,您去歇會兒吧..."
"歇什麼!"覃玉推開侍衛,"朝鮮的百姓還在受苦呢!"
陳平的小隊終於在仁川附近登陸。接應的金成煥一見麵就緊緊握住他的手:"可把你們盼來了!倭寇的巡邏隊每半個時辰經過一次,得抓緊時間。"
陳平鋪開地圖:"先說最重要的。"
金成煥指著漢城方向:"倭寇主力在漢城外圍,但最麻煩的是他們的水師。三十多艘戰船封鎖了海峽,你們的援軍恐怕..."
"這個不用愁。"陳平微微一笑,"我們自有辦法。現在最要緊的是摸清他們的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