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黑龍江,江麵凍得能跑馬。老獵戶張大山踩著厚厚的積雪,貓著腰在江邊白樺林裡下套子。這幾年日子太平了,林子裡的麅子、野鹿又多起來了。他搓著凍僵的手,嗬出的白氣在眉毛上結成了霜。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像是雷聲,可這大冬天的哪來的雷?張大山心裡咯噔一下,麻利地爬上最高的那棵白樺樹。
這一看,嚇得他差點從樹上掉下來——江對岸黑壓壓的全是兵!那些熟悉的毛皮帽子、高大的頓河馬,不是沙俄的哥薩克騎兵是誰?
“***羅刹鬼!又來了!”張大山連套子都顧不上收,連滾帶爬地往雅克薩城跑。
雅克薩要塞裡,北部軍區司令覃宏武正和守將趙德勝研究布防圖。聽到張大山的報信,趙德勝一拳砸在桌子上:“就知道那個新沙皇靠不住!《邊境條約》墨跡還沒乾透呢,就敢撕約!”
覃宏武麵色陰沉:“彼得一世這是要試試咱們的斤兩。傳令全軍,進入戰時戒備!快馬加急,向北京報信!”
北京總統府裡,炭火燒得正旺,卻驅不散眾人心頭的寒意。
“兩萬哥薩克騎兵,裝備了新式燧發槍。”軍情總管唐瑤彙報著最新情報,“彼得一世親自到了伊爾庫茨克督戰。”
“這個彼得一世,比他爹膽子大啊。”向拯民冷笑一聲,“以為換了沙皇,就能把咱們當軟柿子捏?”
他轉向覃宏武:“覃司令,這仗你怎麼看?”
“打!必須打!”覃宏武斬釘截鐵,“而且要打得他們三十年不敢東顧!但...”他頓了頓,“東北天寒地凍,咱們的普通火炮在零下四十度容易炸膛,將士們的禦寒也是問題。”
“這個交給我!”財政總管覃玉站起身,“我已經下令從直隸、山東調集十萬件棉衣,五萬雙棉鞋。關內的糧倉也都打開了,保證前線餓不著一個兵!”
阿鐵一直悶頭在紙上畫著什麼,這時突然抬頭:“給我一個月,我造一批專用的重型雪地炮!炮管加厚,用新研製的鋼材,保證在極寒環境下正常使用!”
“好!”向拯民目光炯炯,“那就再北伐一次!這次要徹底打掉沙俄的野心!覃司令,你親自去雅克薩坐鎮。阿鐵,你直接去吉林兵工廠督造新炮!”
雅克薩前線,氣氛一天比一天緊張。
趙德善站在加固過的城牆上,用望遠鏡觀察對岸。哥薩克騎兵正在江麵上試探,馬蹄踏得冰屑飛濺。
“師長,他們這是在試探冰層厚度呢!”炮兵團長說。
趙德勝冷笑:“讓他們探!正好試試咱們新布的雷。”
他說的“雷”,是工兵營的發明——把火藥裝在鐵罐裡埋在冰下,用電線連接。這是阿鐵上次來視察時教的新玩意兒。
深夜,一隊哥薩克騎兵果然偷偷過江。眼看就要接近岸邊,趙德勝親自按下電閘。
“轟!轟!轟!”
江麵上炸起數根冰柱,人仰馬翻。
“打!”趙德勝一聲令下,城頭火槍齊射。
首戰告捷,但大家都明白,這隻是開始。
吉林兵工廠裡,爐火日夜不熄。
阿鐵圍著皮圍裙,親自搶著大錘:“再加把勁!今天必須把這根炮管鍛出來!”
老工匠周大山也在幫忙。他年紀大了,本可以在北京享福,卻非要跟著來:“我這把老骨頭,彆的乾不了,看看火候還行。”
突然,一根正在鍛打的炮管出現了裂紋。
“停!”阿鐵急忙喊停,“溫度不夠!重新加熱!”
周大山湊近看了看:“部長,這天太冷,咱們得把烘爐溫度再提高五十度。”
正說著,覃玉帶著運輸隊到了。她不僅運來了優質的焦炭,還帶來了一千多個暖手爐。
“阿鐵,工匠們的手要是凍壞了,還怎麼造炮?”她說著,給每個工匠發了一個暖手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