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也以為自己一走進這裡,就會想起當年父母倒在血泊裡的模樣。
但奇怪的是,她站在客廳裡許久,那些刻骨銘心的畫麵都沒有湧現。
盛夏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我不會失憶了吧?”
江疏白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輕聲開口:“可能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製,畢竟那些記憶於你而言,太過痛苦。”
被他握著的地方傳來溫熱的觸感,盛夏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氣。
在江疏白的陪伴下,盛夏將房子的每個房間都緩緩走過。
最後,她獨自走進了自己童年的臥室。
時光在這裡被小心地封存著,書架上擺放著她小時候最喜歡看的書,整潔的床上,父母買的毛絨玩具依然安靜地躺在那裡。
盛夏在飄窗上坐下,指尖拂過印著小碎花的舊窗簾。
清冷的月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身上,連日來的緊繃情緒在這一刻奇異地鬆弛下來。
盛夏拿起柔軟的抱枕抱在懷裡,慢慢閉上了眼睛。
門口,江疏白看著沉睡過去的盛夏,沒有驚擾她,而是靜靜守在門外,等待著她的醒來。
盛夏是被刺眼的陽光照醒的。
她茫然地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滿是怔仲。
她什麼都沒有夢到。
“怎麼會……”盛夏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產生了深深地的懷疑。
難道之前兩次真的隻是巧合?
還是說,這種能力,不能作用在自己的血脈至親上麵?
聽見房間裡傳來的聲響,江疏白第一時間伸手推開了門。
盛夏聞聲抬頭望過去,眼裡帶著困惑與自我懷疑:“江疏白,我什麼都沒夢到。”
“沒關係……”
“有關係!”
盛夏突然提高了音量,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哭腔。
“如果、如果我沒辦法夢見他們死亡時的情形,那我要怎麼為他們報仇?!”
江疏白並不在意盛夏突如其來的情緒爆發,他緩步走上前,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我們還有時間,還有很多其他的方法,你不需要這麼逼迫自己。”
手機鈴聲恰到好處的響起。
江疏白掃了眼屏幕上的名字,隨即又低聲開口:“是宋平安打來的電話,我們可以找他幫忙。”
他邊說邊接起電話,並打開了免提。
“老江,馮強的案子已經正式移送檢察院了。”宋平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濃重的疲憊,“所有證據都指向故意殺人,他脫不了罪。”
“另外,你家的小青梅之前不是說要找我幫忙?你能不能提前給我透露一下?我怕我這小心臟接受不來。”
江疏白看向身前的盛夏,把手機朝她遞了遞,將主動權交給了她。
盛夏擦掉眼角的眼淚,沙啞著聲音說道:“是我父母當年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