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本可能改變國運走向的奇書就在劉伯溫手中。
而其中連劉伯溫都參不透的奧秘,該是何等驚人!
朱標的心中就如同被貓爪撓過一般,好奇與渴望交織,幾乎要滿溢出來!
他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擠出一絲理解的笑容:“原來如此。”
“劉大人勤學好問,實乃我輩楷模。”
“老師就在府中,劉大人快請進吧,莫要讓老師久等了。”
“多謝殿下。”
劉伯溫再次躬身,心中暗自鬆了口氣,慶幸太子並未深究。
朱標不再多言,點了點頭,便轉身朝著自己的車駕走去。
然而,在他轉身的刹那,眼神中已閃過一絲冰冷的決斷。
“必須得想辦法,在劉伯溫身邊也安插個可靠的眼線!”
朱標心中暗忖,“無論如何,得查清楚,那本書…究竟被他藏在了何處!”
他對那本“天書”的誌在必得!
此刻已超過了其他一切顧慮。
……
院中。
葉凡剛整理好衣袍,正準備出門前往戶部衙門點卯,卻見劉伯溫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
他腳步微頓,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劉大人?今日怎得如此早?”
葉凡拱了拱手,算是見禮。
劉伯溫快步上前,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和懇切,回禮道:“葉先生,冒昧打擾。”
“您這是……要出府?”
葉凡點了點頭,指了指身上的官服:“是啊,時辰不早了,得去衙門應個卯。”
“劉大人尋我,可是有何要事?”
他心中暗自嘀咕。
這劉伯溫怎麼又來了?
上次聊了一夜還不夠?
劉伯溫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他看了看葉凡確實一副要出門的架勢,又回頭望了望寂靜的街道,似乎在下定某種決心。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壓低聲音,道出了真正的來意。
“不瞞先生,伯溫今日前來,實是心中有惑,輾轉反側,特來向先生求教。”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沉重。
“自那日聆聽先生教誨,言及‘求退乃取死之道’,伯溫如醍醐灌頂,日夜思之,冷汗涔涔。”
“今日又見李相國…雖看似安然離去,其中凶險,伯溫亦能窺見一二。”
“伯溫…伯溫心中實在惶恐,羨慕李相國能得善終之餘,更感自身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故而冒昧前來,懇請先生指點迷津,不知……先生可有良策,能助伯溫在這波譎雲詭之中,覓得一線生機,得以……全身而退?”
他說得極為誠懇,甚至帶著幾分文人特有的悲涼和無奈,眼神中充滿了對葉凡智慧的期待。
葉凡聽完,心中了然。
原來是來問“保命秘籍”的。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日頭已經升高,確實不早了。
他沉吟片刻,對劉伯溫道:“劉大人所慮,確是大事。”
“不過…你看這時辰,我若再耽擱,恐怕衙門那邊不好交代。”
他話鋒一轉,提議道:“這樣吧,若是劉大人不介意,咱們邊走邊聊?”
劉伯溫此刻隻求能得到指點,哪裡還會介意這些細枝末節,聞言立刻拱手道:“如此甚好!豈敢耽誤先生公務?”
“伯溫願隨先生同行,聆聽教誨!”
“那就請吧。”
葉凡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邁步向府外走去。
劉伯溫連忙跟上,兩人並肩而行,身影逐漸消失在清晨的街巷之中。
……
馬車在青石板路上緩緩行駛,軲轆聲單調而規律。
車廂內,劉伯溫正襟危坐,目光灼灼地盯著葉凡,等待著他那關乎自身性命安危的“良策”。
葉凡看著劉伯溫那副緊張的模樣,笑了笑,語氣輕鬆地開口。
“劉大人所求之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其實想要全身而退,倒也並非全無辦法。”
劉伯溫聞言,精神一振,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前傾了幾分,急切道:“先生快請講!伯溫洗耳恭聽!”
葉凡伸出兩根手指:“依我看來,大致有兩法。”
“其一,最為穩妥。”
“便是靜待太子殿下順利繼承大統,登基為帝。”
“屆時,新君即位,萬象更新,劉大人您再以年邁體衰為由,上表請辭。”
“新帝念及舊情,多半會恩準,並予以厚賞,讓你風風光光地歸老林泉。”
“此乃上策。”
劉伯溫聽完,臉上非但沒有喜色,反而露出一抹深深的苦笑,搖頭歎道:
“先生此法雖好,可…可這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陛下正值春秋鼎盛,太子殿下……唉,這其中變數太多。”
“伯溫隻怕…等不到那一天啊!”
他這話說得含蓄,但意思很明顯。
他擔心自己等不到太子登基,就已經被朱元璋給清算掉了。
葉凡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點了點頭:“既然劉大人覺得此法曠日持久,那便隻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做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