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是日月教的人,其中為首的花旦樂不芝亦是教中一名堂主!”
潘文依又漸漸坐了下來,不解地道:“我與你素昧平生,你為什麼要幫我?”她心想此人如此麵善,一臉坦蕩磊落,想必是俠士之人。
高手道:“我主神明,查得日月教暗藏叛逆之心,可聖上心存仁厚,不願興師圍剿,以免荼毒生靈,驚擾百姓,於是便著令在下聯合江湖中仁人誌士,共同對付日月教群賊!雖然我力薄人單,可仍有一顆赤誠之心,隻要江湖正義永在我心,又有江湖豪傑鼎力相助,必有鏟除群逆,普天同慶之期!”
潘文依心道:“沒想到官場中亦有如此人傑!”不由頓生欽佩之心,慨然道:“六公主不妨將我也算上一份!”
“好!有潘少俠加盟,直搗黃龍之時指日可待!不過潘少俠切莫再稱我為六公主,身在江湖,哪有那麼多不著邊際的斯文?如果是潘少俠不介意的話,便稱我為六姐怎樣?”
潘文依急忙道:“這……這卻不妥!”
高手不悅地道:“怎麼不妥?莫非潘少俠嫌我有一身王者的銅臭味嗎?”
潘文依尷尬地道:“在下絕無此意,隻是……”
高手爽朗笑道:“稱呼隻是一種符號罷了,潘少俠又何必為此而拘泥?”
潘文依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高手好像極為高興,滿滿地為潘文依斟了一杯,隨即再替自己也倒了一杯滿的,端起杯來,道:“我們是否應該為此乾一杯?”
潘文依也舉起了杯子,道:“似乎沒有理由不乾杯!”
一飲而儘。
高手道:“不瞞小妹,現在已有不少武林豪傑與我攜手,鏟除日月教於國於民都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自小妹除了樸妁,重傷樂不芝之後,日月教內已人心惶惶,也許這正是我們的大好時機!”
潘文依道:“聽六姐之言,好像已有破敵良策了?”
高手道:“良策不敢講,但也不妨一試,我說出來,小妹與我斟酌斟酌。”
潘文依慢慢地喝著酒,聽高手細細說來。
庭院深深深幾許?。
正廳內人頭攢動,大概有一百多人聚於其內,廳內氣氛十分肅穆!
大廳中央,赫然有一具紅色棺木!
每一個人都是頭纏白巾,臉上均有哀傷之色!廳內人員雖多,可是井然有序!站在最前麵的有樂不芝,樂不芝右側是一個極為肥胖的人,她的臉幾乎胖成了一個臉盆,目光亦是如劍一般鋒利——驚緣堂堂主花晞!
樂不芝左側之人則顯得十分儒雅倜儻,正是“淩雲樓”樓主畢淩雲!
在大廳之外,還有五六百人默默立於黑暗中,他們身份低微,負責留在外麵保證祭奠之禮的順利進行。
突然,遠處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隨即清亮之聲響起:“尊使到!”
聲音一層層地傳了進來,樂不芝等人趕忙迎至大廳外。
終於,最後一進院門處出現了三個人,走在中間的人臉色竟若紅銅,泛著赤橙的光芒!她的一雙眼睛始終都是微微地眯著。更奇特的是她的衣衫,竟半邊是大紅色,半邊是大紫之色!
她左側的人則與她截然相反,那人衣著容貌都極為一般,在大街上隨手一抓,都能抓出一大把來。
剩下的那個人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鬥笠,誰也無法看見她的臉型。
眾人隻覺得她與常人好像有些不一樣,可具體有什麼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可能她腰上的劍就與常人有些不同,她的劍竟沒有劍鞘,就那麼直接插在腰帶上,劍鋒青森森地閃著妖異的光輝!
樂不芝、畢淩雲及肥胖如盤之人見了這三個人,立馬迎上前去,樂不芝與肥胖如盤之人同時道:“尊使辛苦了。”
而畢淩雲則道:“上官尊者辛苦了。”
上官尊者嗎?“兩麵三刀”上官帶笑?
銅麵之人還禮道:“三位多禮了,此乃我上官帶笑分內之事。”
果然是上官帶笑!
上官帶笑在日月教內身份特殊,不屬於任何一個分堂,而是直接由教主約束,經常代表教主出席下麵各種比較重大的場合。
上官帶笑級彆相當於副教主,樂不芝等人對她極為尊重。
上官帶笑與他們一道回到大廳中,此時祭奠正式開始,自然有司儀抑揚頓挫地講話,然後由上官帶笑宣布,接下來要宣念教主為堂主寫的祭文。
上官帶笑從懷中掏出一卷紙來,交給司儀。
司儀恭敬地接過,慢慢展開,借著燭火大聲地宣讀:“吾聞樸妁妹喪亡三日,乃能銜哀致誠,使上官帶笑具時以之祭奠,告汝之亡靈……”
眾人肅立,默然恭聽。
樸妁在日月教中人緣非常好,在場眾人心中俱是哀傷之情,都漸漸地沉浸於祭文所描述的悲淒之境中。
突然,司儀的聲音中止了!
眾人起先還以為是司儀暫時歇氣,可待了少頃,仍然不見聲音,大家本是微垂的頭全都向司儀望去!
如此一看,廳內眾人嚇了一大跳!隻見司儀的右手用力按著自己的胸口,她的臉上竟呈現淡綠之色,已痛苦地扭作一團!
司儀眼裡閃過痛苦和絕望的死灰色,隨即仿佛朽木一樣朝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