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回蕩著“也許思念是永遠抹不去的傷口,伴隨你直到走進黃土。得到與失去的感覺永遠都是鑽心刺痛,有些人應該記住,有些人必須鏟除。這個世道沒有對錯,隻有抉擇,而後不易餘地的完成。”
窗外的風鈴輕輕搖動,發出悅耳的聲音,凝望著牆壁上的畫卷,眼神呆滯住了,用手輕輕地摘下臉上的麵具,一張冷峻不驚的麵容,一雙略帶憂鬱的眼神,雖然氣宇軒昂,頗有王者之氣,也遮不住他從心底而生的傷感之情。
那雙帶著點點憂鬱的眼神,眼含著無數情愁,慢慢站起身來,眼睛一點一點的閉上,心裡默默言道:“蒲鮮留哥,二十年了,你等的太久了,複國大計也該是時候開始了。你的降生不就是為了複國,為了東夏國的崛起嗎……。”腦海裡的記憶卻倒回了二十年前……
西北荒漠的塞外,蔓延無際的沙海,狂風肆虐,風沙如刀一般打在臉上,灼熱感刺入心扉。
就在這風沙過後,煙塵中若隱若現的數匹快馬飛奔,馬上的人揮舞著彎刀,嘴裡不停地叫喊著,迎風而來。
當視線清晰地時候,才看到這群手持彎刀,身穿獸甲的蒙古騎兵在追殺著一位俊逸青年正是蒲鮮留哥。
年輕的蒲鮮留哥衣衫都被鮮血染紅,不停地在催動馬匹,眼神偶爾向後看去,臉色不禁一變,暗道:“看來這次我是死定了麼,不,我不能死,我還有使命。為了振興家族為了完成祖父臨終大業。蒼天諸神請保佑我,保佑你的孩子……”心中升起一絲熱血,手中馬鞭抽打著胯下駿馬。
這匹馬翻蹄亮掌在沙海中極力奔騰,然而後麵緊隨而來的人馬,已然分為三隊開始夾擊圍堵蒲鮮留哥。
就聽那人群中有人高喊“不要放走他,抓住他。”
“快追,這個人一定要抓活的。”另一人指著前麵的蒲鮮留哥叫道
就見一個漢子,在馬上將獸甲脫了下來,赤膊上身,一陣狂笑,說道:“哈哈哈……這個小子歸我了。看我怎麼拿住他。”說著,舞動彎刀,縱馬飛奔,揚起沙塵一片。
另一個蒙古漢子,很是不服氣,叫道:“你?還是看我的吧!”說著取出繩索,在空中搖動,瞄準了蒲鮮留哥一揮手,繩索拋出,直奔年輕的蒲鮮留哥飛去。
“你可以,我也可以,這個人我要定了。”另一個瘦小的蒙古勇士,緊催馬匹站了起來,靈活的伸手也將套馬繩掄了起來,就見兩條繩索如同遊龍一般,盤卷著飛向蒲鮮留哥。
蒲鮮留哥見勢不好,急忙來了一個鐙裡藏身,畢竟是馬背上長大的孩子,身手敏捷,躲過繩索的攻擊,繼續前行。
三人見蒲鮮留哥躲了過去,對視一眼,爭先恐後,再一次抖起繩索,這一次對準的可是馬頭,就聽瘦小的蒙古漢子說道:“兄弟,我們比試比試如何,看誰放倒這匹馬。”話音未落,
同時出手,果然手法厲害,繩索正好牢牢的套住奔騰的駿馬,同時一用力,這匹馬掙脫不得,在原地盤旋騰起一個圈,蒲鮮留哥見狀不好,從馬肚子下鑽了出來,急忙取出彎刀割斷繩索,繼續拍馬前行,哪知道剛走出去不遠,迎麵被兩個蒙古漢子堵住。
蒲鮮留哥隻好硬生生逮住馬匹,駿馬一聲嘶鳴,兩個漢子亮出彎刀,催馬舞刀砍向蒲鮮留哥,蒲鮮留哥很清楚此時隻有拚死一搏,掌中的刀一橫,靜待廝殺,那一雙眼神中透著無儘的怨氣。
但見兩柄彎刀揮下,早已傷痕累累的蒲鮮留哥舉刀相迎,格擋開兩柄彎刀,一牽一引之間便將左邊那蒙古漢子砍翻落馬。
再要回擊另一人時,就覺得自己的手臂被纏住,接下來便是腰間。
“不好……”蒲鮮留哥暗叫,然而一切都晚了,手臂吃痛,如同被牽引一樣,隻好跟著力道,身子倒飛了出去,摔落馬下。
一聲得意的笑,再看不遠處兩個人手腕一翻,開始纏繞繩索將蒲鮮留哥拖出一丈開外,二人的馬匹也到了近前,其中一人將繩索丟給另一人,躍身來到蒲鮮留哥近前,抬腳將手中彎刀踢飛。
其他人一見拿住了蒲鮮留哥紛紛調轉馬頭圍攏過來。
“哈哈……”得意的笑聲,其中一人說道:“我看你還能如何逃走!”說著目視在眼前掙紮的蒲鮮留哥,完全沒有馴服的意思,可是任憑如何,卻也隻是徒勞無功。
“抓到了。”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高舉彎刀,歡呼著。
這時一人縱馬而來,一身戎裝,腰佩長劍,高頭大馬,很是威風,瞧了一眼沙地上的蒲鮮留哥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言道:“不要再掙紮了,來人!把他給我綁好了,帶回去交給大人處理。”
蒲鮮留哥叫喊道:“既然抓到我了,那就殺了我吧!你們不會得到天神的庇佑的,天神會將你們打入地獄,受儘無儘的痛苦。”嘶吼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很遠,可是無人理會。
戎裝漢子笑說道:“蒲鮮留哥!你還是想想你自己能否被天神庇佑吧!你屢次三番行刺大人,你已經是罪大至極。今天恐怕你的性命不保了。”
話音未落,兩個漢子將彎刀還鞘,翻身下馬,邁步來到蒲鮮留哥近前,不論分說將其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我們走!”戎裝漢子看了看,一揮手,帶著眾人押著蒲鮮留哥離開沙海沿著原路返回。
“難道我就這樣的死在他們的手裡嗎?不,我絕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去,不管多艱難隻有活下來才可以報仇。”蒲鮮留哥帶著堅強的意誌,心裡想著,看著周圍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能力逃走,緊咬嘴唇,腦海裡盤算著如何逃脫。
穿過沙海便是茫茫的草原,一望無際的綠色,可謂是草長鶯飛的季節,遠處的羊群,山坡上的穿行的馬隊。
戎裝漢子與兩個壯漢在前開路,一路上走著聊著。
戎裝漢子感歎的說道:“果然是兩重天地啊!”
左邊的壯漢應道:“的確如此,茫茫沙海可怕的地方,吞噬靈魂的惡魔就住在那裡。”
右邊壯漢,高傲的說道:“身為蒙古的武士,我們克服了災難我們可以征服一切。就像我們的成吉思汗那樣,所到之處,無不臣服。”
戎裝漢子提醒的說道:“我們還是小心一些,這地方可不是很安全。”
左邊壯漢應道:“統領說的是,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右邊壯漢說道:“怕什麼,他們還敢對我們怯薛衛動手不成。”
戎裝漢子說道:“還是小心的好,弟兄們加快速度,我們趁著天還未黑趕回營地,把這小子交給大人就算大功告成。”
一行人押解著蒲鮮留哥穿過沙海便是草原,身後是茫茫大漠,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天空也形成了兩個世界。草原的上空碧藍色的晴空,豔陽高照,真可謂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一幅美麗的畫卷浮現在眼前。
不遠處的大營中,一頂黃金大帳之內,燈火通明,幾個侍衛還有三個身穿中原服飾的人垂手而立,帳內中央正在歌舞喧囂。
一位孔武的漢子隨意的坐在厚厚的皮毯上,一身蒙古貴族的服飾,重環垂耳,粗眉豹眼,絡腮胡須,手裡拿著明晃晃的金杯,看著歌姬們的舞姿,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帳簾輕挑走進一位,來到近前,施禮說道:“啟稟大人,那個行刺大人的家夥抓回來了。!”
“哦,嗬嗬……帶進來。”此人聞言便坐直了身子,將金杯中的美酒喝乾。歌姬們停住了舞姿,都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大帳中安靜了下來,隨後便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蒲鮮留哥被推了進來。這人瞧了一眼蒲鮮留哥,一副狼狽的樣子著實好笑,不禁冷哼一聲說道:“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哼,落到你的手裡無話可說,要殺便殺!給爺一個痛快。”蒲鮮留哥正顏厲色,憤怒的看著眼前端坐,一臉得意的人眼中充滿了怒火。
一旁有人上前便是一馬鞭,嗬斥的說道:“!好生大膽,真是該死。”
“讓我跪我的仇人?癡心妄……想”話還未儘,就覺得腿上被狠狠地踢了一腳,吃痛的跪了下去。
見蒲鮮留哥那副樣子有些可憐,說道:“你隻要說出是誰指使的,我便饒你一命。”
蒲鮮留哥掙紮著站了起來,氣哼哼的說道:“呸。快快給我一個痛快,要是讓我活著你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