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元帝國內部也是暗流湧動,雖然忽必烈傾全國之兵滅掉了宋國,將宋國皇族押到了大都。然而宋廷遺臣還有反元的豪傑們卻仍然在戰鬥。
加上西北諸王在海都的挑唆下與忽必烈分庭抗禮,阿裡不哥的一眾心腹也在蠢蠢欲動,東道諸王尤其是乃顏更是想要問鼎中原。
這樣的環境之下,忽必烈為了大局考慮,帶領文武來到草原會盟諸王,意在團結各方勢力為其所用,另一方麵也是想試探諸王的心思,是否傾向於自己,如果這些人對自己不利,借此機會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忽必烈沒有想到,事情來得的確快了些,自己剛到草原的第三天,托古台便開始行動了,派出刺客行刺忽必烈,同時聯合其他諸王圍攻金帳,弑君另立。
營盤外雙方絞殺,大營內更是喊殺隆隆,隱藏的托古台手下一個個被揪了出來,這一番廝殺,讓原本寧靜的草原之夜,變成了血流成河,屍骨遍野的修羅地獄。
托古台對其他大小諸王說道:“諸位都是太祖子孫,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個天下本來應該由阿裡不哥繼承汗位。沒有想到忽必烈狼子野心,篡位奪權,害死兄弟,而今我們要將他擒了,送往和林召開會盟,重新推舉大汗。重振當年太祖偉業。”
托古台的一番言語,自然得到了很多心有不甘的諸王同意,這樣更加讓他們團結了,於是便開始對忽必烈的營帳展開攻擊。
忽必烈的怯薛衛的確勇猛,幾次阻擋了托古台等人的進攻,利用強大的武器迫使托古台等人無法前進。
這支近衛怯薛衛的指揮乃是忽必烈手下第一虎將朱國寶,此人驍勇善戰,精通兵略,把兵馬排開,可謂所向披靡,身先士卒,手中一杆大刀舞動如飛。
諸王聯軍一時間是毫無招架之力,雙方僵持。
此時正在另一處大帳內的忽必烈懷抱著美人,品著美酒,好不愜意,那美女一身綾羅,衣衫露骨,眉宇間萬眾柔情,芊芊細指,拾起銀盤,拿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放入忽必烈的嘴裡,笑著說道:“陛下,好吃嗎?”
“嗯,真香。”忽必烈咀嚼著,一臉的春意。內心裡更是得意,這一次北巡名義狩獵實為誅王,一切都按部就班的發生了,隻是有點比預料的早了些許。
美女含笑說道:“陛下,這麼晚了為何還不歇息?”
忽必烈冷笑一聲,眼神撇向帳外,說道:“今晚有好戲上演,朕怎麼會睡得著,不親眼看看有些遺憾。”
這美女忙賠笑道:“既然陛下沒有睡意,女婢便侍奉陛下左右。”
忽必烈點頭笑著,將臉湊了過去,親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那美女也跟著咯咯直笑。
就在這時,帳外有人叫道:“啟奏陛下,托古台等反叛諸王人馬已經被圍住。我們要不要繼續進攻。李庭將軍的人馬已經部署完畢,配合朱國寶將軍絞殺叛軍。”
忽必烈聞言沒有直言,反而問道:“太子可到了?”
這一問,懷裡的美人心裡猛地一驚,臉上卻不肯露出,暗道:“太子真金來了,那麼說這一次忽必烈的意圖是給太子立威?好狡猾的忽必烈,嗬嗬……阿合馬大人說的不錯,忽必烈可是很難對付,處處小心,日後我要行事可不能露出馬腳……”
美女正尋思之時,帳外之人回道:“太子人馬已經來到,此時正在和叛軍廝殺,陛下放心怯薛衛時刻保護太子安全。”
忽必烈說道:“好,命人反擊,將所有忤逆之徒斬殺。”
美女聞言臉色蒼白,強自鎮定了一下,勉強笑道:“陛下,不是來此圍獵嗎,怎麼又打打殺殺起來了。”
忽必烈一笑道:“這不就是一場圍獵嗎,隻是圍獵的目標換了而已。哈哈……美人不必擔心,這裡很安全,況且周圍可是布滿了怯薛衛的高手,加上還有聖火教的能人,量他們也不敢造次。”
說著忽必烈起身,抱起美人愜意地登上臥榻,淡淡一笑,說道:“外麵的事自有人會去處理,今晚你就陪朕好好歡樂歡樂?”
懷裡美人目光迎上忽必烈那犀利的眼眸,畏縮地避了開去,低頭說道:“一切皆聽陛下的。”
忽必烈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說說:“如此甚好。”
…………
返回頭再說此時的營盤外,托古台臉色變了,越發驚恐,回頭看了看心腹愛將呼喇虎,說道:“我們中了忽必烈這個家夥的奸計了,不行,我們得殺出去,來日方長,咱們去找海都,聯合西道諸王再來報仇。”說著眼睛裡卻露著凶光,
心腹愛將呼喇虎說道:“大王,我來開路!”
就這樣呼喇虎帶著人馬護著托古台向西而行,一路廝殺,血流成河。
端坐在戰馬之上,看著眼前的一番廝殺,暗夜裡,煙塵滾滾,喊殺震天,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身旁的侍衛渾都也驚了一身冷汗,還有一位道長郝世平和儒生,
郝世平與儒生二人遞了個眼色,郝世平說道:“殿下,而今大勢已成!托古台等人敗局已定,還請殿下下令誅殺。”
太子真金頓時感到事態嚴重,冷汗立刻滲出額頭,斷喝一聲,說道:“殺!凡是抗拒著格殺勿論。”
…………
這一邊太子真金帶著手下清剿叛逆,另一麵有一人也來到了草原,
這一行人便住在了不遠處的一所寺內。此時寺院房中燈火通明,雲床之上,對坐二人。一位身材魁梧的漢子,一身塞外衣裝,重環垂耳,肉肉的臉上短胡須,笑起來,眉毛總是會挑一下,盤坐在雲床上。
另一位是一老和尚,蠟黃的臉,半寸長的眉毛,細眼,光頭沒戴毗盧帽,手裡捏著念珠,黃段子僧袍罩住身體。
就聽僧人問對麵的魁梧漢子道:“趙施主此來草原意欲何為?”
魁梧漢子聞言,說道:“哈哈……特來求解,聽聞大師高論。”
僧人苦苦一笑,說道:“高論,貧僧出家之人那有什麼高論。趙施主王者之氣,來此不會是為了王字出頭吧?”
魁梧漢子哈哈一笑,說道:“當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不想因此錯過。還望大師幫忙牽線搭橋,繼祖絕不會忘記這份恩情。”
僧人聞言,雙掌合十,說道:“不知道趙施主想要何人?”
趙繼祖淡淡一笑,說道:“我就問元廷忽必烈有一個心腹之人,名叫阿合馬,此人手眼通天,手下有一個飛虎衛,還籠絡了不少江湖能人義士。而今元廷雖然一統,看其表麵祥和卻不知內部亂的不堪,正所謂千裡之堤毀於蟻穴。我隻想給自己多一條路而已”
僧人點點頭,說道:“趙施主難道就不怕此事泄露出去命不久矣嗎?元廷內衛多如牛毛,盤根錯節,勢力範圍之大,一旦走路風聲命不保已。”
趙繼祖一笑說道:“我趙繼祖不遠千裡迢迢來到此地。那就證明我還有些手段。”說著,從懷裡取出一物,放到了僧人麵前,僧人見後,眼中閃過異樣光芒。
僧人見後就是一怔,“傳國玉璽”脫口而出。
這老僧人也是見多識廣,“傳國玉璽”上麵的字可是清清楚楚。卻問道:“趙施主要用此物?”
趙繼祖點點頭說道:“不錯,這便是一直沒有下落的“傳國玉璽”。有人說傳國玉璽在元廷,其實不然,這傳國玉璽自從唐末之後便流於民間。坊間傳言:得玉璽者的天下。而今我願奉上,隻為高僧為我引薦阿合馬。”
僧人嗬嗬一笑,口誦佛號說道:“阿彌陀佛!想必趙施主也是費了一番心思吧!”
趙繼祖一笑,說道:“那是自然。”
僧人卻沒有去直接拿,而是說道:“可是而今阿合馬大人正在營盤內侍奉陛下,此時你恐怕見不到了、?”
趙繼祖眯縫著眼睛,說道:“不急不急。隻要高僧幫我傳話,您的好處也是有的。”
“既然如此,貧僧願為趙施主開這一扇門便是。”
…………
再說營盤內,一座帳房外,戒備森嚴,侍衛們一臉凶相,腰間彎刀閃耀,令人不敢直視。
營帳內坐著三人,此三人成掎角之勢,坐在火爐旁,各自掂量著心事,這三人便是阿合馬與桑哥,盧世榮飲著酒,閒聊起來。
桑哥左右瞧瞧說道:“也不知道外麵如何了。”
阿合馬身子晃了一下,咬緊牙根獰笑道:“我可不希望是真金這家夥勝了。”
聲音低沉,一臉的傲慢,繼而又冷冷說道:“最好被托古台他們殺掉。”眼神裡是恨不得真金太子早點死掉。
盧世榮滿臉陪笑,對阿合馬,桑哥二人說道:“二位大人,隔牆有耳!”
阿合馬不屑一顧的說道:“怕什麼,這裡不會有的。讓真金這小子搶了風頭,真是該死。”
桑哥卻說道:“阿合馬大人,你可要小心些。太子畢竟是陛下的兒子,我們雖然看不慣,但是君臣之禮還是要有的。”
阿合馬嘿嘿一笑說道:“真金總是和我過不去,這一次我又少收入了一大筆。都是他給我壞了事。”
盧世榮說道:“而今太子如日中天,我等還是小心一些。況且東宮禁衛也不乏很多高手。我們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才是。”
阿合馬擺擺手說道:“那又如何,這一次陛下的目的可絕非諸王,據我所知陛下要召開武林大會,而且冊封了江湖幾大門派的掌門人為侯。這一手可謂高明,拉攏之意不言而喻。如此一來江湖血雨腥風又要開始。這才是目的。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桑哥點頭說道:“的確,陛下已經派人趕往塞上樂府,冊封了樂府劉飛燕為樂庭侯。這等殊榮羨煞旁人啊!”
盧世榮說道:“聽說武玄霜就在樂府,不知真假?”
阿合馬嘿嘿一下,說道:“真假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爭名奪利的江湖人,都會盯上樂府。到時候便是黑白兩道齊聚一堂。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
桑哥說道:“通知飛虎衛還有門客,該是他們出場的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