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君策身影鬼魅,很快來到彆院附近,偷眼觀瞧,這周圍皆是樂府的人,明裡暗裡皆是高手。
“這可如何是好,我硬闖……?恐怕不妥,若是惹急了,玄霜在裡麵,這些人狗急跳牆,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盤算一番,心裡焦急,那種感覺著實讓張君策定不下心來。
忽然他發現有一道身影,幾個飛縱,身法靈活,動作奇快,好似蒼鷹撲兔,又如狸貓上房。
這引起了張君策的警覺,躍身而起,施展自己的輕身功夫,尾隨而去。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進了彆院內。
張君策卻不知,早有人盯上了他,正是昨夜廝殺的東郭雲暮。
東郭雲暮身後跟著六名少女,每人一柄長劍,其中一位年長一些的女子,施禮說道:“我們要不要動手?”
東郭雲暮想了想說道:“先不要驚動他們,我到要看看這些人到底什麼目的。”說著,心裡暗道:“用武玄霜做餌,的確可以換來最大的價值。彆院機關重重,就算你們進的去,想要出來勢必登天。”
目光所及,見到張君策的身影滑落而下,躍進院中,東郭雲暮想起昨日之事,恨得牙根都養養吧,心說:“混蛋昨日讓我人前出醜,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要你死我葬身之地。這彆院內機關密布,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想到這裡,東郭雲暮眼珠一轉,嘴角劃過一抹得意,對手下人說道:“傳我的命令,凡是見到可疑之人殺無赦。”
單說張君策跟著前麵的人進了彆院,當雙腳落下的那一刻,張君策頓感不妙,暗叫不好,眼前惡風不善,一掌襲來,對方出招狠辣無比,詭密異常,張君策避重就輕,斜身跨步,又複退出七尺。拉開距離,輕聲喝道:“暗算偷襲,恬不知恥!”
對方隻是發出一陣冷笑,駢指一出,一縷指風,隨指而發,已再不容張君策多想,也不給其閃身避讓機會,附影追來,且指指不離張君策周身重穴致命之處可算陰毒無比。
張君策左躲右閃,心頭一寒,也就不顧許多,一聲低怒,連環三腿,迫使對方進攻受阻,同時雙掌,一招“分猿裂虎”,右手硬扣偷襲之人的手腕,左手猛力推出,硬拍偷襲之人的右肩。
招法快準,對方不由得急忙收勢,翻轉避開,心裡暗罵:“這家夥出手如此狠辣,哼,本來想教訓一下他,卻不成想功夫到了爐火純青境界。”
偷襲之人未敢硬接,身軀一側,倏然後退半丈,身隨指轉,迅疾如旋風般,一轉又複駢指攻到。
霎時指風掌影,震得丈餘內,沙石橫飛,鬥急處,使人眼花繚亂,麵目難分。
不過七八個照麵,對方已然吃力,忙閃身暴退,但已遲了—步,肩頭被張君策的手掌劃過,掌風勁猛,辣辣生痛。
“好痛……”
張君策聞聽便收了招式,把臉一沉,說道:“公輸君絕,怎麼會是你?”
“那怎麼又會是你,你跟著我做什麼?”公輸君絕沒好氣的質問道
張君策這才放心,隨即冷眼笑道:“方才你偷襲我,出手挺狠啊!你不會是……。”
公輸君絕連忙解釋道:“我以為是府主的人,我怕行蹤暴露,這才出此下策。”
張君策也不想多問,如今他最關心的就是武玄霜在不在此地,心說:“公輸君絕來此恐怕就是為了武玄霜吧,那麼玄霜真的在這裡?”滿腦子疑問,但是又不能顯露出來,故作鎮靜,假意陰沉說道:“難道你發現了武玄霜的下落?”
公輸君絕不置可否,說道:“我也不管保證,不過方才我路過長孫蓉的房間,無意間聽了一二,似乎武玄霜就在這樂府彆院內。”
這句話讓張君策眼前一亮,內心激動不已,卻要克製這份情緒,麵不改色的說道:“那麼可知道她藏在何處?”
公輸君絕搖頭,說道:“這個就不清楚了。這是府主親自安排的,而且這彆院不小,亭台樓閣數百,機關暗器隨處可見,若是一個不留神,那就要命喪黃泉。”
張君策說道:“怎麼公輸姑娘也沒有來過這裡?”
公輸君絕搖頭說道:“隻來過一回,那還是跟著府主來此。況且白天和晚上也有差異。”
張君策沉吟片刻,說道:“我既然知道了她在這裡,那你可以回去了。你不是說了嗎,這裡機關重重,我要找的人還是我親自去的好,如果我死了你的秘密便永遠無人知道,我若是活著走出來,我也會兌現成若隻字不提,我們就此彆過。”
張君策說完,邁步朝著彆院內而去,公輸君絕反而愣在當場,一臉的難以置信和不解其意,心說:“這人到底是誰,亦正亦邪,真看不出什麼來路。既然你要自己送死,那我也就成全你。不過……希望你能活著走出來。”想著,不禁腦海裡浮現過張君策將她逼到牆角,用手勾著她的下巴,那雙眼神,想到此不禁臉上發燒,急忙控製這情緒。
單說張君策沿著小路朝著偏西而去,眨眼間,消失在黑夜裡。
當張君策再次出現時候,人已經來到了一座八角涼亭內,隱身於其中,心中暗道:“尋了許久也沒有玄霜的影子。劉飛燕到底將玄霜關到哪裡去了?我要不要……不,這樣反被劉飛燕挾持。還是再找一找,實在沒辦法,劉飛燕那我也隻能對不起你了。”
寂靜無聲,張君策借著星鬥月光,環視四周,周圍異常安靜,對麵的樂府主院卻是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而就在這時,張君策聽到有琴聲傳來,這音韻讓他心頭一震,眼光放亮,熟悉的琴音。“玄霜……”脫口而出,隨即閉目傾聽,聽那琴音出現的地方。
猛然睜開眼睛,目及之處,躍身而起,淩空翻轉,好似利劍,隻見一道身影劃過天際,融入黑暗之中。
很快便來到琴聲出處,隱藏在黑暗裡,看向眼前的五層閣樓。
琴聲悠悠,韻律千回百轉,時而低伉,時而情意綿綿,似有千言萬語,又悲悲切切,令人聽了好不傷感歎息。
張君策此時已經無法按奈自己的情緒,就算眼前時刀山火海,地獄驚濤,他也要闖一闖,隻為了見武玄霜一麵,哪怕是死也無怨無悔。
張君策藝高人膽大,在這閣樓下數十雙眼睛環視下,躍身而起,淩空八步,翻身借力,伸手一探,抓住一樓的簷角飛鈴,一飄身進了二樓走廊,然後一個飛身,跳上第三層樓,就這一落一飄,一折一上之間,翩若飛隼,輕如紫燕,姿勢美妙好看已極。
俯身在三層樓的脊背上,掃了一眼下方,無人察覺,抬頭看了看四樓,毅然決然繼續向上,簡短講來,張君策躍身而起女,抬手勾住欄杆,身子一轉,輕飄飄落到四樓門前。
張君策並沒有冒然推門而入,而是躡足潛蹤,靠近以後,聽著房中琴聲,點破窗欞紙,仔細凝望。
房中撫琴的人的確是武玄霜,張君策欣喜若狂,剛要推門,手又伸了回去,暗道:“這會是真的嗎?劉飛燕不會使詐,我要不要進去……?”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挺身犯險,哪怕裡麵是機關陷阱,縱然粉身碎骨,隻求一見。。
這一切都被東郭雲暮看的清楚,嘴角掛著得意,暗道:“不論你是什麼人,這一次你死定了。”想著一揮手,說道:“行動。今晚將這個人拿住,我要活的,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少本事。”
身旁六人展劍而出,東郭雲暮邁步在後,一臉的陰沉,眼神中殺意滿滿。
與此同時,樂府正院內,劉飛燕帶著一眾人等朝著府門而來。
劉飛燕一身紅妝,身旁是長孫蓉和夏疏瑤。排場很大,燈火通明。
夏疏瑤說道:“山門外已經來了很多貴客,聽守山姐妹回報,這些人都是來為府主慶賀的。”
長孫蓉說道:“慶賀,我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這些人都精明著呢,我們還是要小心些。”
劉飛燕說道:“那就讓他們在山下等著好了。不過今晚的貴客我們還是要迎接的。”
不多時,劉飛燕等人來到院門前,院門敞開,燈火之下,府門外站著三人,二老一小。
劉飛燕急忙走下台階,來到二老近前,施禮說道:“孩兒迎接來遲,還請兩位長輩勿怪!”
其中一位微胖的老頭,嘿嘿一笑,說道:“你這丫頭少來虛的,我一路急趕口渴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