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功泰好奇的說道:“我是最好的人選,為何不投靠阿合馬大人?”
金木白嘿嘿一笑說道:“爵爺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伴君如伴虎,阿合馬現在春風得意,但是他畢竟是一個臣子,而且他樹敵太多,攬權太重。日後必然會被皇帝殺掉。這是自古如此,所以我可不想受到牽連。爵爺則不同,身處西域,雖然高昌國已經消失,可哪裡還有爵爺的信眾根基,若是爵爺有心,我想必會成就一方霸業,再不濟也可以成為一方諸侯不是。”
鞠功泰聞言哈哈一笑,說道:“還是金長老看得透徹。”
不提鞠功泰金木白如何,也不說桑坤喇嘛等人怎麼追趕張君策一行人。單說張君策一行人很快追上了李若飛等人,當來到近前,就見雙方正劍拔弩張。
李若飛說道:“三位莫要動手。”
謝鬆青冷哼一聲,憤恨的看著劉飛燕,說道:“就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我家樓主怎麼會受這些罪。”
東郭雲暮護在劉飛燕身前說道:“少要血口噴人。”
武玄霜一見叫道:“滄淵、鬆青、玉絮不要魯莽,把劍收起來。”
段滄淵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樓主,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
柳玉絮也說道:“是呀!劉飛燕竟然把樓主困在樂府,絕不能繞。”
武玄霜卻也沒有生氣,知道三人都是為了自己,微微一笑說道:“事情也過去了,再者說劉府主對我也沒有任何傷害。”說著,走到劉飛燕跟前,說道:“讓劉府主受驚了。”
劉飛燕此時身上有傷,身邊的公輸君絕,東郭雲暮也是一臉愁容,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傷痕,可見她們遇到的對手也都是心狠毒辣之輩。
劉飛燕一臉憔悴,看了看武玄霜,輕歎一聲,說道:“武樓主不必如此,我今落到這步田地,合該如此,嗬嗬……。”
武玄霜嫣然一笑,說道:“劉府主怎麼會這樣說,難道劉府主就這樣認命了不成。樂府千年傳承,劉府主就這樣起了?”
劉飛燕說道:“不,我絕不能讓樂府傳承在我手裡斷掉。”
武玄霜點頭說道:“那麼劉府主你可信我?此前既往不咎,況且我還要感謝劉府主將我接到樂府款待,讓我可以再一次與君策相逢。”說著看向張君策,眼神裡含情脈脈。
張君策一笑說道:“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後麵有可能還有尾巴。你們都有傷在身。若是再有強敵,恐怕性命難保。有什麼事情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說不遲。”
李若飛見了有緩和的氣息,馬上說道:“對對對,有話好好說。”
長孫蓉白了一眼,低聲說道:“剛才你怎麼不……。”
李若飛一聳肩,說道:“剛才那……怎麼說,你沒看到這三個丫頭那股子殺氣。再把咱倆也傷了……。”
“切,李若飛,我真是覺得你……。”
李若飛嘿嘿一笑對張君策說道:“咱們還是先走吧。”
…………
當他們這些人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離開了密林,沿著一條小路,走進了一個小村莊內。此時已經是天光放亮,村中炊煙嫋嫋,晨霧漫漫,雞鳴犬吠,好生愜意。
武玄霜吩咐歐陽碧落去尋一個住處。歐陽碧落應聲奔著村莊而去,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幾兩碎銀便可以尋一處住所住下。
歐陽碧落將住所安排好,回返來見武玄霜,就這樣一行人住進了村中的一戶宅院內。安頓休息起來,以防不測,五女輪流值守。時間飛快,轉眼間,晌午過去,眾人將疲憊掃除,恢複了往日的神情。
且說武玄霜與張君策,二人坐在房中,相對無語,似乎都在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張君策看向武玄霜微微一笑,然後問道:“在想什麼?”
武玄霜似乎是大夢初醒一般,抬手撫了一下發絲,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說道:“胡思亂想,我們該怎麼接近完顏燕弋。隻有先了解了完顏燕弋才會有更好的辦法不是嗎?如果貿然行動,恐怕適得其反,畢竟我們的人手不夠,對方可是人多勢眾,加上有天時地利的配合。還有一點,我怕這會是一個圈套。”
張君策深以為然,說道:“我也害怕這是一個圈套,尤其完顏燕衣她是鬼門的人。鬼門和胡元朝廷勾結,她說是為了姐姐,但我們也不得不防。”
武玄霜點頭,說道:“是呀!要如何呢?”
二人陷入了沉思之中,隨即張君策對武玄霜說道:“那我們還是說說眼前吧。劉飛燕她們要怎麼辦?”
武玄霜想了想說道:“暫時將她們安置在這裡,我們也不能在這裡久留不是?”
張君策說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們今晚出發。”
武玄霜點頭應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張君策抬頭看著武玄霜,一臉的疑惑,武玄霜淡然的說道:“我去看看劉飛燕。”
張君策莞爾一笑,說道:“那就有勞了。”
武玄霜哼了一聲,說道:“哼,我不去難道你要去?告訴你裡那些女人遠一點,尤其是公輸君絕和東郭雲暮。”
張君策無奈的搖頭一笑,說道:“我對她們可沒有什麼興趣。”
武玄霜道:“我信你個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反正你離她們遠一點!”
張君策突然來了惡趣味,站起身,走到武玄霜身邊,看著武玄霜說道:“那我離你近一點怎麼樣,如影隨形,不離左右。”
武玄霜翻了一個白眼,姣麵一紅,說道:“誰要你如影隨形,離我遠點。”
張君策一笑,深情的看著武玄霜,認真地說道:“是麼?”
武玄霜一怔,沒好氣的,伸手打了一下張君策,說道:“你給我老實的待在房裡。我走了。”
張君策一笑,說道:“遵命!”目送著武玄霜推門離開。
單說武玄霜離開張君策的房間,徑直來到劉飛燕休息的房間,房間外是夏疏瑤。
夏疏瑤見武玄霜來至,咳了一聲,上前施禮,提聲音說道:“武樓主好。”
武玄霜點頭示意,含笑說道:“真辛苦你了。敢問劉府主可醒了?”
夏疏瑤說道:“多謝武樓主,我苦一點倒算不了什麼,隻要我們府主沒事就好。哦,我家府主……。”
話音未落,就聽房內劉飛燕問道:“疏瑤,可是武樓主來了?”
夏疏瑤急忙回道:“是的,府主。武樓主前來拜訪。”
“快請進來。”劉飛燕說道。
夏疏瑤應聲,看了一眼武玄霜,推開房門,說道:“武樓主請。”
武玄霜邁步走進房中,房中的劉飛燕坐在桌前,身邊時東郭雲暮侍奉左右。見武玄霜走了進來,站起身,說道:“武樓主。讓你費心了。”
武玄霜一笑,說道:“劉府主過譽了。而今我們天涯淪落人,自然是要同仇敵愾了。當然,咱們應該恩怨分明,我們救你們可不是彆有居心。”
劉飛燕苦苦一笑,說道:“武樓主說笑了,這救命之恩我又怎麼會將它變成貓哭耗子呢。”
兩個人坐下,一番寒暄之後,便直入話題。
武玄霜問道:“不知道劉府主接下來要如何?”
劉飛燕一臉憂愁,沉思片刻,長歎一聲,說道:“我的願望就是重建樂府。可是現在樂府被毀,走死逃亡,想要恢複基業恐怕勢必登天。但是此仇必報,那些將我樂府損毀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武玄霜點頭說道:“你的感受我也曾深有體會。可是現在的實力我們根本還無能為力。劉府主還是暫時找一處地方安養下來,以待時機。”
劉飛燕沉默無語,片刻後,說道:“可是天下之大,我又有何處可去?”
武玄霜淡然一笑,說道:“向南,北地你們是不能再留下了。也隻有向南而行。胡元出入宋地,人心未穩,正適合你們躲避,還有就是可以借助外力。不是嗎?”
劉飛燕點頭,應了一聲,說道:“這倒是一個主意。嗯,不過武樓主的外力指的是?”
武玄霜莞爾一笑,說道:“我指的是什麼難道劉府主不明白?”
劉飛燕何等聰明,自然明白武玄霜的意思,但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道:“你讓我去找花淺落,去找唐教坊?”
武玄霜說道:“不錯,劉府主你縱然對他有所不滿,總不能抹殺事實。”
劉飛燕歎了一口氣,一臉的無奈,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反而是武玄霜說道:“我說的是事實,難道劉府主真的忘了花淺落,我想一個真正付出愛心的人,就絕不會因為一點挫折而見異思遷,不錯花淺落這個人我也不喜歡,一副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的模樣,可是我聽張君策說過花淺落對劉府主也是一往情深。”
劉飛燕默然半晌說道:“花淺落……唉。”神色凝重冷冷說道:“所以就讓我聽天由命吧,這筆賬我總得找他們算算。”
武玄霜說道:“已經事過境遷了,現在的劉府主進退兩難。那麼花淺落的唐教坊便是你最後的容身之地。”
劉飛燕幽幽說道:“前路又在何方,難道真的沒有我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