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張君策救人,無巧不成書,救下了自己兩年前遇到的一個孩子,叔侄重逢,自然高興,離開燕霜閣,來到酒肆,又是一番述說。之後便離開回轉客棧。
再說此時客棧中的武玄霜,坐立不安,心情很是煩雜,不時便會向窗外看一看,來回踱步,滿腦子都是張君策,胡思亂想,讓她無法安靜。
站在窗前,微風拂麵,感歎自己這些年的起起落落,在江湖之中,遊走在每一個權勢還有仇殺之中,輕歎一聲,輕輕說道:“數載匆匆,景色換了幾重,怎歎了、感情如夢。年年六月飛花塚,柳展牆台,猶感那香送。木橋東水清,舊歌攜弄,淚盈盈、影尋芳空。借問君、遙望銀河上,相思深處,願月明相從。”
武玄霜不覺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是從西川回來,守在南陽小院之中,每日魂不守舍,直至等到糜先生將張君策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武玄霜激動不已,半月未見,衝入門中,看到從昏昏沉沉醒來的張君策。張君策聞到一陣很熟悉的清香,慢慢睜開眼睛,蒼白無血的臉,消瘦的輪廓,讓武玄霜心中苦澀,渾身發抖。
張君策隻是點了點頭,苦苦一笑,萬千心緒,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心說:“命運是如此的戲弄人啊!我竟然沒有死,又一次欠了她,還是被她救了。嗬嗬……或許這就是天意,我們此生如此吧!”
張君策的心千絲萬縷,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當眼睛四目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對方。兩個人的心情也許都不是很平靜,都在回憶過往和那些讓他們無奈還有不舍。
最後還是張君策打破了深思和寂靜,苦苦一笑的說道:“謝謝你武樓主!嗬嗬……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說完後又不在說話了。
“知道就好”武玄霜說著,坐了下來,深情的看著張君策,帶著霸道的又說道:“你這條命現在是我的,是我武玄霜的。我怎麼會讓你輕易死在他人的手裡,你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裡。隻有我才配殺了你。”雖然這麼說,但是看到張君策蒼白無血的臉時,也有些心疼,眼中有些濕潤。
“看來我對你很重要啊!”張君策微閉著眼睛打趣的說道。
“混蛋,你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貧嘴。真不該救你,哼,讓你死了算了。”說著,眼淚卻不爭氣的落了下來,扭過頭不再理張君策。
“咳咳咳……”張君策身子起伏,咳嗽的很是厲害,痛苦的表情,眼角都流出淚來,武玄霜回過頭來一見,有些慌亂,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你不要亂動,你的傷還沒有好。”有些手忙腳亂,茫然無措。
張君策咬著牙,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沒事隻是想起來,躺著很累,你能扶我坐起來嗎?”
武玄霜聞言,斷然拒絕的說道:“不行,你才醒過來不能起來,怎麼地,你還想多吃些苦。我可是費了好多力氣把你從鬼門關救回來,想再去一次嗎?現在是我說的算。你的這條命現在是我的,一切都有我做主。”霸道而又溫柔的說著,看著張君策。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心情和感受。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推開,張君策帶著林雒兒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冷瓊勾。
“玄霜……。”張君策輕聲呼喚。
聞言的武玄霜從回憶中蘇醒過來,扭頭看去,不禁就是一愣,看到張君策身旁站著一個女孩子,長得眉清目秀,一臉的笑意。
張君策邁步上前,伸手拉住武玄霜,一臉興致的說道:“玄霜,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拉著武玄霜來到林雒兒近前。林雒兒一笑,還未等張君策介紹,首先施禮開口說道:“小侄林雒兒給嬸娘問安了。”
這一聲嬸娘,叫的武玄霜臉色緋紅,但武玄霜記憶很好,林雒兒的名字自然是記得的,不禁看向張君策,問道:“她就是你兩年前救下的女孩?”
張君策點頭說道:“是,她就是林雒兒。”
武玄霜打量一番,含笑說道:“出落的亭亭玉立,快,坐下來說。”
四個人坐下,張君策把如何遇到林雒兒,還有林雒兒發現的事情都講給了武玄霜,武玄霜聽完之後,看了看張君策,說道:“你想要如何?”
“如果是真的,那可是一筆不菲的財寶,這筆財寶怎麼可能落到這些壞人手裡。我想……。”張君策還未說完,武玄霜說道:“你想要漁翁得利?”
張君策神色有些漠然,說道:“這些錢可以幫助多少無家可歸的百姓,還有在這亂世無依無靠的孩子。”
武玄霜點頭笑道:“我支持你,可是咱們還要救人,這似乎有些矛盾啊?”
張君策點頭說道;“是的,所以我在想一個兩全之策。”
武玄霜說道:“那麼我們分頭行動如何,我去救完顏燕弋,你去劫走陳君南。”這句話出口,張君策直視著武玄霜,武玄霜淡然一笑,說道:“怎麼你還不放心呀?”
張君策點頭說道:“自然不會放心,你要知道那木罕手下高手如雲,我可不想你有什麼危險。”
武玄霜沒說話,片刻才說道:“我知道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有了足矣,況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
張君策望著武玄霜,深情不言而喻,說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況且和我也有乾係。”
林雒兒在一旁看著二人,瞧了瞧冷瓊勾,苦苦一笑。隻聽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於是淡淡笑道:“叔父,嬸娘,你們不要吵了。他們行動還要有很長時間。而且商牧山還沒有去大牢見陳君南,所以他們不會現在行動的。”
張君策說道:“那我們還有機會。”說著看了看武玄霜,微微一笑。武玄霜也點點頭,不再繼續說下去。林雒兒很識趣的說道:“叔父,天都不早了。給我安排一個地方休息呀!”
武玄霜含笑說道:“雒兒說的對。”然後看向冷瓊勾,冷瓊勾心領神會,起身,說道:“樓主,我帶雒兒去休息。”
武玄霜點頭說道:“要好生安排。”
就這樣冷瓊勾帶著林雒兒離開房間,去了她的房中休息。
此時的房中,就剩下武玄霜和張君策二人,張君策伸手把武玄霜攬入懷裡,香氣入鼻,懷裡的人不言不語,隻是靜靜的閉著眼睛,享受著溫暖和安全,輕聲細語。
然而房外已經來了一人,眼神透過門縫的光線,看到熟悉的臉龐,極為富有魅力,甚有性格和深度的人。
這人開始不安地在門前眼神變了幾變,麵上透露出焦灼的情緒。原本應是城府深沈有若大海,喜怒不形於色,不知為何這一幕令她大失方寸,腦海中很容易勾畫出一幅美好,身體自然正常的反應。竟然腦海裡的畫麵是,女子低微的喘聲,兩人相擁香吻,纏綿的熱吻,嬌喘難止。心中居然升起一股妒忌的憤怨。
此人站在門外,神情複雜,安耐著衝動,緩了許久,這才提高聲音說道:“伯符兄,許久不見,你過得可真是逍遙啊!”
房中的張君策聽到這聲音,心裡有種異樣的感受,瞧了一眼武玄霜,深吸一口氣,臉上淡然含笑,卻很是不自然,說道:“麻煩來了。”
懷裡的武玄霜似乎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種威脅感,這種感覺令她很不舒服,看著張君策問道:“麻煩,嗬嗬……不會你在外麵沾花惹草了吧?”
張君策苦笑,說道:“唉,我怎麼敢,隻是一個毒婦,你應該聽過“魔山女俠”溫葶雲吧!”
武玄霜哦了一聲,說道:“就是那個發江湖帖要你命的人?”
張君策點頭,說道:“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出現。真是一個麻煩。不知道會不會和我們要做的事有關係。”
武玄霜卻站起身來,邁步向門口而去,說道:“來者是客,我們怎麼會失了禮數。”
張君策不放心起身跟在身邊,他很清楚溫葶雲這個女人的毒辣,當年自己差一點就死在她的手裡,一想到那一段,張君策可謂是很不舒服。
此時的武玄霜已經將門打開,借著燈火的光亮,就見眼前是一位年紀約有三十四五歲的女子,淡粉色衣裙裹身,外披一件水藍色披風,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身材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麵上薄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豔,手裡提著一柄寶劍,眼眸裡閃著冰冷的敵意,嘴角卻是恰到好處的微笑,看到武玄霜後清泠的音色,說道:“想必你就是武玄霜了?”
武玄霜也不示弱,傲視的一笑,說道:“你就是溫葶雲吧!既然來了,那就請到房中一敘。”說完,又一次打量溫葶雲,心裡暗道:“這女子正是名聞天下的尤物一個,難怪江湖上好多人對她垂涎三尺,為什麼張君策對她……唉……不知是否上天偏愛作弄人,這世人神魂顛倒的美貌卻令其無動於衷。看來其中應該有故事啊!”
溫葶雲聽了也不作答,輕輕籲出一口氣,一呼一吸的聲音,也是那樣豐潤性感,扣人心弦。眼神移到張君策身上,神色有些複雜,眼神裡更是千愁萬緒,武玄霜卻微微動了一下,將溫葶雲的目光擋住,伸手示意請到房中一敘。
溫葶雲卻沒有動,而是對張君策說道:“張兄怎麼這麼不想和我說話?還是因為有了新歡忘了舊人?”
張君策聞言,臉色難看,那尷尬的表情,一時間語塞,心裡暗罵,苦笑一聲說道:“溫女俠說笑了,溫女俠的這份厚愛,我十分感激。可是還請溫女俠不要如此的好。”
溫葶雲眨了眨眼,帶著神秘的笑,凝目說道:“哦,都是江湖中人,何須那麼隱隱藏藏我喜歡你,當年你有了沐婉然我恨她,如今沐婉然死了我就不與一個死人計較。哼,現在你又和武玄霜勾搭在一起。難道我就真的一無是處?”
“怎麼會,溫女俠在江湖上也算是女中豪傑。怎能能說一無是處,隻是我家的男人配不上溫女俠而已。”說著,武玄霜嘿嘿一笑,話鋒一轉,又道:“能讓溫女俠青睞,可真是我夫君的造化,福氣,俗話說眼見造化來臨,福氣當頭不抓牢它等到失去豈不是傷心的很。”說著,伸手拉住張君策,一臉的讓人羨慕,眼神裡含情,嘴角上彎。
溫葶雲見了那異樣感受又自心底升起,卻又被她壓製了下去,可眼神裡的醋意很是真實,淡然一笑,沒好氣的說道;“真是福氣,沒想到堂堂天雲宗的宗主會喜歡一個煙柳的女子。”
張君策臉色一沉,邁步上前,眼神裡是不滿,看了看溫葶雲說道:“溫女俠還請口下留德。玄霜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餘生的伴侶,她是什麼樣子和你無關,我喜歡就好。不知溫女俠前來何事,若無要事還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