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平波點頭微笑說道:“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如此我就陪你們玩玩。”慢條斯理的話剛說完,伸手拔劍,歐陽紫大喝一聲,說道:“慕容姐姐,哪有這些羅嗦,手上見高低。”這一喝聲中,劍光一閃,人隨劍進,一個獨劈華山,疾逾電閃,已向岑平波斜肩劈了下去。
岑平波劍未出鞘,隻好向左一上步,避開歐陽紫的一劍。同時右臂一展,寶劍出鞘,劍鋒一劃,順著劍脊一壓,一錯身,探左掌一穿,便拍了過去,向歐陽紫臉上拂去,歐陽紫劍勢被封,勢不能進,隻好後退一步。
岑平波眼神一閃,寶劍在手內,劍花一起一個白蛇吐信,劍尖已到歐陽紫脅下,歐陽紫慌忙身形一轉,勁貫右臂,寶劍一掄,破招進招,挑,壓、斫、搠、掄,舞成一片劍影,恨不得立時把岑平波身上刺幾個血窟窿。
岑平波卻也怪了,他這劍法也和人一般,不慌不忙地看關定勢,隨勢封解,並沒出手進招,一臉笑嘻嘻的模樣,說道:“姑娘為何如此心狠意毒,唉,殺心太重可不好。”
歐陽紫得理不讓人,儘是進手招術,一片劍光,不離岑平波左右,不過歐陽紫無論用如何厲害劍招,總被岑平波很巧妙的封閉出去,看著他手上劍招,慢吞吞的令人擔擾,可是劍鋒一近身,自然不即不離地被他化解掉。
慕容慧見了,暗道:“這個牛鼻子道士,果然有些手段。看來來歐陽妹子壓底本領都施展出來,也占不到半點便宜,既然這樣我也隻有出手一搏了。”
慕容慧可識貨,知道不妙,這道士故意以靜製動,想活活把歐陽紫累死。如果再不見機出手,今天要難逃一敗。慕容慧這個女人既狠且滑,想罷,見到岑平波有了一線縫隙,突然出手,手上劍招,狠劈狠砍,遞出去的劍招,又快又猛。
原本想要戲耍歐陽紫的岑平波早已成竹在胸,故意把歐陽紫圈住,折騰她一個夠,再下殺手,卻不想慕容慧也攪了進來,這時歐陽紫已有點汗流氣促,見慕容慧加入,來了精神猛力用了幾手劍中絕招,岑平波依然左攔右隔,不慌不忙招架。
就這樣三個人如同走馬燈一樣,你來我往,殺了約有三十幾個回合,岑平波的劍法的確出神入化,可謂是靜如嶽峙,動若源流,徒然岑平波的眼神閃動,萬不防,改了進手招術,慕容慧足跟一墊勁,剛要倒縱而退,想要回手劍傷人,可身形還未縱起,岑平波上步,劍隨身進,寶劍一個仙人指路,刷刷兩劍,已在慕容慧的兩肩琵琶骨下劃破衣裳,而且吐劍時一使手法,存心把慕容慧聯著兩臂衣袖挑斷,嚇得慕容慧慘叫一聲。
歐陽紫見勢不好,一步三搖,其快如風,雙足一點,飛身而至,喝聲如雷:“牛鼻子看劍!”
“又來一個,既然如此,嘿嘿……。”說著,駢指疾點。岑平波的指頭離歐陽紫尚有一尺之遠,勁氣已達,歐陽紫萬萬想不到,眼前一晃,岑平波不見了,背後惡風不善,全無防範。加以岑平波功力精深無比,指力能夠隔空點穴,當即歐陽紫身子一麻,被其劍上力道一衝,登時翻身栽跌。
刹時間,便已將二人擊倒在地,反身一躍,落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二女,稽首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二位還是勿要在作惡多端。奉勸你們還是離開此地,不要再助紂為虐,殘害生靈。慈悲為懷,善念為本,方才可達大道。”。
慕容慧,心下氣惱,竭力沉住氣,冷冷道:“哼,敗在你這個臭道士手裡,的確好高明的身手,要殺便殺,不然日後等會尋你報仇。”殺機盈胸,但他也知道對方武功極高,這一點她現在的造詣,是無法能夠達到的。
岑平波搖頭歎息,說道:“我已經做了該做的事情,你們的死活那就看你們的造化了。告辭!”說完,岑彭轉身向黑暗處而去……。
翻回頭再說此時那木罕的王城內,為了抵抗叛軍襲擊,那木罕領兵親自平叛。雙方拉開陣勢,燈火通明,戰鼓齊鳴,排開戰陣,煙塵彌漫,寒風呼嘯,旌旗亂動,旗幡招展,殺氣騰騰。
那木罕在劉衝,康千壽還有八名蒙古勇士的護衛下,來到近前。一見對方,心中火發,惡氣填胸,罵道:“叛賊膽敢偷襲本王,真是不想活了。乃顏這個家夥果然不臣之心。速速投降,免你們不死。”
對方為首的大將聞言,哈哈大笑,說道:“那木罕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一個被辱之輩,怎麼忘記了西北被人活捉的事情了。我家大王也是太祖之後,今忽必烈昏君,不尊太祖遺命,不尊草原法則,效仿什麼漢人那一套,常言道: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我念咱們都是太祖苗裔,而今歸順留你一條活路,否則取你性命傳於我家大王處。”
那木罕聽了大怒,喝道:“混蛋,你勾連乃顏謀反,兵犯我的駐地,身帶彌天大罪,尚敢亂言藐我!若論國法,定當把你拿解進京,碎剮示眾。”
對方聽罷.怒發如雷,耳紅麵赤,大叫道:“既然如此,那就讓長生天來決定吧。”說著舉手中彎刀,對手下說道:“給我殺,拿住那木罕者賞金萬兩,加官進爵。”
就這樣兩軍殺在一團,戰在一處,真的利害。戰馬相交,刀槍並舉。弓弩箭鏃飛蝗,喊殺震天,馳驟疆場,塵襯蹄,蹄攪塵,蕩起滿天煙霧;你來我往,盤旋架舞,往來爭戰,勇怯高低難定。
雙方的將佐們更是,催馬飛奔,馬快刀疾,驍勇善戰,血腥味道,彌漫開來。軍中多添戰鼓,催動如雷,三軍呐喊搖旗,堆積了屍骸無數。那木罕身披戰甲,帶著兵馬指揮手下進行著反擊,雙方在草原上往來廝殺,好一場你爭我奪。
與此同時,武玄霜等人卻已經控製住了完顏燕弋,可隨之而來的便是阿奴和十幾位高手的圍堵。
雙方對壘,武玄霜看著一臉怒氣,陰狠模樣的阿奴,還有他身後的十幾位高手,卻也不驚慌,顯得很是坦然,說道:“來的夠快的啊!你們若是不想完顏夫人有什麼閃失就不要這般興師動眾。”
“放開夫人,武樓主你可不要不識抬舉。”阿奴陰惻惻的說道。
武玄霜說道:“人在我手裡,你想怎麼辦,難道要我放了。嗬嗬……你覺得我會嗎?”
阿奴眼神冒火,說道:“武玄霜你不要得寸進尺。你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嗎?”
武玄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什麼下場,我都已經落得如此,而今我隻是一個浪蕩江湖之人。還有什麼我沒有經曆過的?少拿孩童的語氣嚇唬姑奶奶。給我讓開,要不然我可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完顏夫人的命可比我重要。”
原來就在武玄霜送走了白靜軒和伯雅蘭之後,武玄霜便和歐陽碧落等人彙合,說來也巧,那木罕似乎是有意的竟然將伯雅蘭和完顏燕弋都放到一個大帳內、。這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
武玄霜悄悄和歐陽碧落一商量,二人接近完顏燕弋,雙方一番閒聊,聊的自是投緣。於是借機歐陽碧落邀請完顏燕弋出去看一看,便支開了展孟白,屈突傑等人。完顏燕弋也沒有防備,畢竟這裡是那木罕的營地,更有禁衛把守,身邊還有阿奴這樣的高手護著。
所以二人就出來看看外麵的情況,巧合的是阿奴有事離開片刻,武玄霜等人便開始行動,劫持了完顏燕弋,四個人沿著既定的路線離開王城,由於戰亂,到處都是人,武玄霜等人比較順利的出了城,來到事先放好馬匹的地方。正要離開,阿奴帶著一眾高手便圍了上來。
且說阿奴冷笑說道:“武樓主我本不想如此。沒想到你們竟然是奔著夫人來的。那我就不能輕易讓你們得逞。”
“哦,聽你的意思早就知道我們了?”武玄霜氣定神閒的問道。
阿奴點頭說道:“那是自然,當我看到武樓主出現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我原本以為你是來刺殺那木罕的,萬萬沒有想到你的目標是夫人。”
“你的確很厲害。看來蒲鮮留哥把你放在完顏夫人身邊不無道理。”武玄霜說著,看了一眼阿奴,暗道:“這個人給我一種陰狠的感覺,長得雖然媚態軟弱。可那種陰柔的毒辣絲毫都掩飾不住。”
還未等阿奴說話,身後一個漢子跳了出來,這人長相,實在太凶了,連心眉,大環眼,蒜鼻闊唇、廣額寬頤,一臉橫肉,色如淡金,又長著焦黃蝟髯,連眉毛眼珠,都是赭黃色的。頭上包著一塊紅生絹,身上披一件青色大衣,腰束一巴掌寬的藍絲板帶,足穿跌死牛的搬尖牛皮靴,身材高大,渾如鐵塔。左臂抱著一柄九環厚背大砍刀,右手指著武玄霜,瞪目如燈,喝道:“臭娘們,放了夫人,不然讓你刀下做鬼。”聲音如雷,一聲怪吼。
冷瓊勾躍身護在武玄霜近前,說道:“就憑你也配。看我取你性命!”
這大漢見冷瓊勾叫囂,也沒有多講,身形微動,真比猿猴還捷,伸出長臂,輪動大刀已到冷瓊勾胸前,一開招,二龍搶珠,左臂一起,臂隨身長,右臂往左脅一穿,兩指已向冷瓊勾雙睛點來。
冷瓊勾不接不架,雙肩一錯,左腿向外一滑,一招點虛,右側落空,一轉身,雙臂一伸一縮,倏又變為仙猿摘果,手中劍來了一個進步撩陰,那大漢看似笨拙,身法卻是了得,一個白鶴晾翅,身如旋風,又到了冷瓊勾左側,掄刀便砍,冷瓊勾翻身避開,存心滑鬥,想要四兩撥千斤,用巧妙手法,一招製敵。
那大漢倏地一聲怪嘯,身子往後一退,手中刀擺開,可謂是退得快,到得更快,果然,冷瓊勾身子剛往後一退,一縱身,又逼到跟前,無奈隻好用劍一牽一引,可這大漢,臂影縱橫,猛雞奪粟,施展迅厲無比的招術,向冷瓊勾猛攻,冷瓊勾被他逼得有點發火,柳眉微蹙,雙眸放光,身法一變,立時展開劍招,吞吐如電,虛實莫測。你來我往,便是二十幾個回合過去。
在身後的武玄霜暗暗稱道:“瓊勾的劍法的確精進不少,假以時日便可是一代俠女了。對方的力道迅猛,也不知道瓊勾能否應對。”
冷瓊勾也看出了大漢的本事,這個人的刀法偏於挑,砍,磕,掛、騰,閃、摟、摘路數,招招都是陰毒迅猛,這一交手,彼此乘虛蹈隙,爭勝敗於俄頃之間,讓眾人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隻覺這兩人,身法如風,進退如電,已分不清一招一式來,打著打著,猛聽得—聲怪嘯,兩人霍地一分,那大漢立在當場,雙眼通紅,麵如噀血,搖晃著身子,身體開始慢慢顫抖起來。
反而是冷瓊勾神色自若,隻微笑點頭,看著大漢,橫在在手,英姿颯爽。
阿奴一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心說:“好厲害的女子,看來武玄霜身邊都是高手。為了救夫人,那也隻有亂中取勝了。”想到這裡,嘴角勾起一抹陰笑,一揮手說道:“還看什麼,給我上,救下夫人,把她們都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一聲令下,這些人蜂擁而上,武玄霜一見暗道不好,沒想到這個男人的確很辣,似乎瞧準了自己不會對完顏燕弋出手,如此張狂的圍攻,便對歐陽碧落說道:“先帶完顏夫人離開。”然後又對林雒兒說道:“雒兒,你也跟著歐陽姐姐去,一定不能讓完顏燕弋落到他們手裡。”
段滄淵說道:“樓主您和歐陽姐姐先走,這裡交給我和瓊勾來應付就好。”
阿奴眼神裡殺氣升騰,說道:“你們一個也跑不了,放了夫人饒你們一命。不然都得死。”
如此一來,一場廝殺在這裡上演了。武玄霜一見圍了上來,心裡也是一陣不安,不知道能否安全離去,能否將完顏燕弋帶走交給完顏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