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點頭,說道:“你選二百名弟兄換上元軍甲胄,我們要未雨綢繆。劉垓絕不會善罷甘休,必會調兵前來,我們在給他來一個反客為主。”
狄重大喜,說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就在這時候,又有人來報,言說:有幾個人向這裡趕來,看樣子都是江湖中人,後麵有胡元的追兵,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請大人們定奪。
餘溫聽了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狄重你在這裡整頓人馬,我帶人去看看。”
狄重說道:“還是我去吧!餘帥應該坐鎮這裡才對。”
餘溫一笑說道:“你們辛苦了,怎麼還能讓你勞頓,我去便可。”說完看了一眼付秋水,付秋水心領神會,走到一旁牽過戰馬,回到餘溫身邊,叫道:“師父。”
餘溫轉身,認蹬搬鞍,飛身上馬,說道:“等我回來!”
就這樣,餘溫和付秋水帶著一支人馬前去瞧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當一隊人馬趕到的時候,影影綽綽就見,林中人影晃動,兵器撞擊聲,喊殺聲不斷。餘溫一眼便看到被圍殺的竟然是張君策,此時的張君策身後背著的是武玄霜,雪白的衣衫,滿是鮮血,手中的寶劍更是揮動生風,將圍殺的敵人一次次擊退,地上沉屍七八具,其中有一個黑袍人,早已經骨骼斷裂,尤其是連接頭部和身子的脖子已經殘損嚴重,被劍刺穿身體,手裡的緊緊握著破碎的骷髏棒,死狀淒慘。
可是這些人似乎是咬定張君策,前赴後繼的撲了上來。他們瘋狂的攻擊,如狼似虎。
然而張君策好似發狂一樣,血灌瞳仁,一臉的煞氣,令人生畏,咬牙切齒,恨不得要講這些人都殺光不可。
餘溫見了沒有多想,縱馬上前,手中槍一涮,槍花翻轉,付秋水緊隨其後,帶來的義士見了,各拉兵器衝了過去。雙方一觸即發,殺了一陣。
餘溫馬到槍點,殺開一條血路,餘溫和付秋水的到來算是將命懸一線的張君策武玄霜救了下來,元軍和為首的胡元江湖爪牙也是大吃一驚,本以為這一次可以將張君策拿住,萬萬沒想到緊要關頭,餘溫帶人趕到,餘溫果然厲害,無論馬上步下,劍法超群,槍法更是一絕。
張君策本以為自己要身首異處,拚死一搏,此時見餘溫的出現心裡是又驚又喜,心緒不寧中放鬆了許多。付秋水飛身落馬,擺劍劈砍刺挑,斬殺了四五名元軍,來到張君策近前,說道:“張公子你沒事吧?”
張君策苦笑的看著付秋水,身子搖晃,有氣無力的說道:“快,快救玄霜……。”話沒有說完,眼前一黑癱倒在地……。
付秋水趕忙上前,叫道:“保護張公子……”
義軍上前護住張君策,餘溫殺退元軍和那些江湖爪牙,那些人見勢不好知道無法得逞,也不敢戀戰,退了回去。
餘溫翻身下馬,來到近前,一看臉色極差的張君策還有身受重傷的武玄霜,說道:“結陣,護住他們。絕不能讓任何人闖進來。”然後看了看付秋水說道:“秋水,辛苦你幫我護法。我要給他們療傷。”
付秋水點頭仗劍而立,餘溫知道人命關天等待不急,連忙施展平生所學的醫術,取出隨身的銀針,開始為二人療傷醫治。
在這期間,歐陽碧落和秋小天趕了過來,兩個人也是傷痕累累,秋小天深呼吸,瞧著地上一動不動的二人,心裡不是滋味,歐陽碧落更是哭的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餘溫施展妙術,將兩個人從鬼門關算是拉了回來,說道:“此地不是講話之所,我們還是先到山中隱藏起來,再作打算吧!”
於是眾人回歸荒草山,路上餘溫便問及發生了什麼,秋小天就把自己見到的事情講述一番……。
原來幾個人被圍在院中,一時間無法脫身,元軍和那些爪牙為了利益和自己的名聲,可謂是各種手段頻出。
張君策等人被壓製的屢屢後退,田肅此人一看,竟然命弓弩手放箭,箭如雨發,幾個人用劍器攔擋,張君策見如此下去,幾個人定然會死傷在這裡。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元軍的箭鏃停了下來,隨後便是慘叫連連,接著後麵亂了起來,一群黑衣人手持刀劍湧入,這些人目的明確直奔元軍砍殺,頓時亂作一團,分不清是敵是友。
秋小天見狀說道:“趁這個時候咱們快走!”
張君策說道:“小天你和伯陽兄帶著折大俠和李大哥先走,我在這裡的當他們一陣。”
情況危急,也沒有那麼多謙讓,於是張君策和武玄霜二人抵住撲上來的元軍,其他人各自分工而去。
張君策和武玄霜二人抵擋住元軍的衝擊,兩個人珠聯璧合,配合恰當,讓元軍一時間無法突破,幾個高手更是無法近身。就這樣見幾個人護著折麟和李渡飛身上了屋脊,躍出院落,二人這才相互配合,衝出院落,想著村外跑去。
田肅怎麼可能讓他們逃掉,讓人在後緊追不放。那些黑衣人也是打了片刻,突然撤走,這幫人來無影去無風,好似鬼魅,讓人摸不著來曆,不知其所然。
田肅惱怒暗道:“這樣是讓達人知道,我豈不是要吃罪難逃,不行我非要抓住他們不可。”於是收攏人馬追趕幾個人。
且說張君策和武玄霜二人,一路施展輕功絕學,飛簷走壁,如履平地,眨眼間消失在黑暗中,身後的追兵和幾個江湖人追了一程又一程,竟然將其追丟了。
單說張君策武玄霜二人,行了一段路之後,便慢下腳步,這一天一夜著實是有些精疲力儘了。
“我們休息一下吧!我實在有些累了。”武玄霜輕聲說道。
張君策見武玄霜的確有些氣喘,而且臉色不算太好,汗水直流,有些心疼的拉住武玄霜輕聲說道:“好,我們休息一下。我看他們未必就能追來。”說著摻扶著武玄霜找了一個隱藏的地方坐了下來。
暗夜之下,密林之中,天上繁星點點,一輪彎月西墜。
武玄霜累得靠在張君策的肩旁上向,微閉著雙眼,嘴上掛著一抹微笑,懶散的說道:“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張君策寬慰的說道:“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的,伯陽,小天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在想為什麼會突然間冒出這麼多江湖爪牙還有元廷軍隊,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你認為這是有人預謀的?”武玄霜依偎在張君策的懷裡,看著夜空問道。
張君策輕輕的撫摸著武玄霜的秀發,一臉的愛慕,輕舒一口氣,說道:“我有一種直覺,可我不敢肯定。”
武玄霜說道:“會不會和文丞相有關係?”
武玄霜的話似乎點醒了張君策,張君策應了一聲,說道:“有可能,元廷忌憚的就是那些忠臣義士,怕他們反抗胡元的統治。”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卻不知道,已經有一行錦衣人悄悄靠攏上來,為首的是兩個怪異的男女,這兩個人的眼神泛著藍光,好似野狼不二。
“這兩個人就是閻王要的人吧?”那個頭戴黑鬥篷,露出一張極為恐怖的滄桑的臉,最為特殊的是她的鷹鉤鼻子,說話啞著嗓子,如鬼魅。
“應該就是閻王要的人。”另一個瘦臉光頭的男人說道,這個人最讓人難以忘記的就是他的嘴唇,紅的如同血一般,骨瘦如柴的手指,握著一根枯木,枯木的頭上插著一顆白森森的骷髏。
那女人說道:“動手嗎?去將這兩個人殺掉,回去報給閻王。”
男人搖了搖手說道:“這兩個人可不好對付,況且死人怎麼能比活人更好,把兩個活的交給閻王才能證明你我的實力。我們用點小伎倆就能擒住他們何必還要大動乾戈。”
那女人嘿嘿一笑說道:“久聞“骷髏法師”手段高明,學得一身奇能,你這是要施展什麼奇能異術?”
那男人陰惻惻的笑著,說道:“哈哈……不敢,我怎麼敢在“玉羅刹”麵前班門弄斧,不過我在海外學了一種幻術本領,許久沒用,不知道靈不靈,想用這二人試一試。隻要驅動周圍的夜寒陰氣,便可以形成一種迷陣,入陣之人絲毫不會察覺,卻可以讓他們困在其中。這迷陣會由心念而變化,哈哈……待他們深深陷入其中,你我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降服,抓住他們帶回交給閻王,你我便是大功一件。”
女人詭異的一笑,眼神裡透著陰狠,說道:“哦,那我要拭目以待。”
男人同樣笑的古怪,隨即一招手,吩咐帶來的人,說道:“你們七人按照我的吩咐行事。”說著,在懷裡取出七個小綠色的圓球,交給七人,繼而說道:“你們七人向前去五十丈的地方,然後分彆向周圍各行五十步,按照方位列開陣形,將這七個圓球放在腳下速速離開,回來向我報告。”
七個黑衣人接過圓球按照吩咐去辦了,女人看了一眼男人說道:“為何要在前麵?”
男人隻是一笑,邁步朝著張君策和武玄霜休息的地方走去,嘴裡說道:“我們去做魚餌,引他們上鉤。”
兩個人的到來,自然引起了張君策和武玄霜警覺,二人對視一眼,慢慢站了起來,防備的抽出寶劍,隨著一聲寒笑,這聲音在夜晚極其陰森,讓人心裡難受,如同白蟻噬心一般。
“二位休息的可好?”男人陰森森的笑問道。隨即一團火光亮起,這火光詭異的出現在半空照亮了周圍景象。
武玄霜和張君策對視一眼,張君策麵無表情,環視四周,借著那火光,看到兩個黑袍人,相貌難堪,腰間帶著一塊雕刻狴犴的金牌,說道:“你們是誰?嗬嗬……不會是傳聞中的“狴犴之瞳”吧?”
女人在後麵聽了,說道:“哈哈……沒想到張大俠還知道我們的名字!既然知道二位還是不要逞強,不然的話你們便命喪於此。”
武玄霜冷哼一聲說道:“哦,好大的口氣,“狴犴之瞳”果然都是一些其貌不揚,醜陋不堪的妖魔鬼怪。”
女子聞言心中大怒,她很不喜歡武玄霜那雙眼神,而且武玄霜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滄桑的臉上浮現一股殺氣,憤恨地說道:“武樓主的嘴的確叼得很,你先得意著,一會兒我就會讓你跪地求饒,我要撕爛了你的嘴,用刀劃花你這張玉容。”
武玄霜也不客氣,說道:“哦,是嗎?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老婆子是怎麼撕爛我的嘴。”
話音未落,那女人行蹤飄忽,突然出現在距離武玄霜一丈之地,張君策橫在護住武玄霜,遂冷聲一笑,說道:“想要傷我的女人,那要問問我的劍會不會答應。”
女人卻也沒想到張君策的身法也不弱,心中微微一驚,發出一陣怪笑,說道“你敢阻攔我的去路?你真的不怕死?”
“你要傷我的人,你覺得我會同意嗎?”張君策眼神泛著寒光,怒視著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