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峽穀的晨光來得遲,楊清宇是被帳篷外的鳥鳴聲叫醒的。他揉了揉眼睛,拉開帳篷拉鏈,清冽的空氣裹著鬆針的香氣湧進來,遠處的雪山在朝陽下泛著淡金色的光,穀底的溪流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星星。
“早啊,清宇哥!”
清脆的聲音從旁邊的帳篷傳來,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探出頭,手裡舉著半塊烤紅薯,臉頰紅撲撲的。這是他昨天在山腳下遇到的林曉雨,十二歲,跟著爺爺來峽穀裡采草藥,聽說他要去峽穀深處找“風脈痕跡”,非要跟著來幫忙——小姑娘從小在峽穀長大,對這裡的每一條小路都熟得很。
“早,小雨。”楊清宇笑著接過紅薯,指尖傳來溫暖的觸感,“你爺爺呢?”
“爺爺去前麵的草甸子看草藥了,讓我等你一起出發。”林曉雨蹦蹦跳跳地湊過來,盯著他背包上掛著的錄音設備,“清宇哥,今天還會唱歌給山聽嗎?昨天你唱的時候,我看到蒲公英都跟著飄起來了!”
楊清宇想起昨天傍晚的場景——他試著哼唱改編後的《歸墟引·其三》,旋律剛起,穀底的蒲公英就像被風吹拂般,紛紛揚起白色的絨毛,順著風脈的方向飄向遠方,地脈檢測儀的指針也穩定在了正常範圍的三分之二。他點頭:“會的,今天要找到‘風脈之息’,說不定還需要小雨幫我指認方向呢。”
吃完紅薯,兩人沿著穀底的小路往深處走。林曉雨像隻快活的小鹿,一會兒指著岩壁上的苔蘚說“這個能止血”,一會兒蹲下來撿起一顆鬆果遞給他“這個可以當哨子吹”。楊清宇跟在她身後,聽著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講解,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自從踏上修複地脈的路,他還是第一次有這樣輕鬆的時刻。
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前方的路突然變窄,兩側的岩壁越來越陡峭,陽光也被遮擋住了大半。林曉雨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處凹陷的岩壁說:“清宇哥,前麵是‘回音壁’,不管說什麼都會有回音,不過爺爺說裡麵不能待太久,有時候會掉石頭。”
楊清宇拿出地脈檢測儀,屏幕上的指針立刻開始快速跳動,能量值忽高忽低,顯然這裡就是風脈的關鍵區域。他抬頭看向回音壁,岩壁上有許多不規則的孔洞,風穿過孔洞時,發出類似嗚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蒼涼。
“小雨,你站在外麵等我,我進去看看。”楊清宇把背包遞給小姑娘,隻帶著錄音設備和地質錘走進回音壁。剛一踏入,周圍的光線就暗了下來,岩壁上的孔洞裡透出微弱的光,風的嗚咽聲在耳邊放大,讓人有些心慌。
他按下錄音鍵,開始哼唱《歸墟引·其三》。起初,旋律在岩壁間反彈,形成雜亂的回音,但隨著他逐漸調整音調,將風的嗚咽聲融入旋律,周圍的空氣慢慢平靜下來,岩壁上的孔洞裡透出的光也變得柔和起來。地脈檢測儀的指針開始緩慢上升,屏幕上顯示出一條微弱的光帶,沿著岩壁的縫隙延伸向深處——那正是風脈的走向。
就在他跟著光帶往深處走時,頭頂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脆響,一塊碗口大的石頭從岩壁上脫落,朝著他的頭頂砸下來!楊清宇下意識地抬手去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清宇哥,小心!”
林曉雨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進來,手裡舉著一把爺爺采草藥用的竹編鬥笠,猛地跳起來,將鬥笠扣在他的頭上。石頭正好砸在鬥笠上,“咚”的一聲悶響,然後滾落在地上。
“小雨,你怎麼進來了?不是讓你在外麵等嗎?”楊清宇又驚又氣,連忙拉過小姑娘檢查有沒有受傷。
林曉雨吐了吐舌頭,拍了拍鬥笠上的灰塵:“我聽到裡麵有石頭響,怕你出事。爺爺說這個鬥笠是用老竹編的,特彆結實,能擋石頭!”她指著鬥笠上的紋路,“你看,這上麵還有爺爺畫的‘平安符’呢。”
楊清宇看著鬥笠上歪歪扭扭的符號,又看了看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心裡一陣溫暖。他摸了摸她的頭:“謝謝你,小雨,不過下次不能這麼冒險了。”
兩人繼續往裡走,隨著旋律的持續,岩壁上的光帶越來越亮,最後在一處平整的岩壁前停下。光帶彙聚成一個圓形的圖案,圖案中間有一個小小的凹槽,看起來像是用來放置東西的。楊清宇想起在溪村找到的“水脈之心”,猜測這裡應該就是放置“風脈之息”的地方,但“風脈之息”在哪裡呢?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林曉雨突然指著岩壁下方的縫隙說:“清宇哥,你看那裡有東西在發光!”
楊清宇蹲下身,借著光帶的亮度往裡看——縫隙裡藏著一顆像羽毛一樣輕盈的透明晶體,正隨著風輕輕晃動,散發著淡淡的光澤。他小心翼翼地用地質錘撬開縫隙,將晶體取了出來。晶體剛一入手,周圍的風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岩壁上的光帶也隨之消散,地脈檢測儀的指針穩穩地停在了正常範圍。
“這就是‘風脈之息’吧?”林曉雨湊過來看,眼睛裡滿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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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有了它,川西峽穀的風脈就能穩定下來了。”楊清宇把晶體放進特製的盒子裡,剛要起身,卻發現岩壁下方的地麵開始輕微晃動,縫隙裡滲出細小的沙礫——剛才撬開縫隙的動作,似乎觸發了小規模的坍塌。
“快走!”楊清宇拉著林曉雨的手,快步往回音壁外跑。剛跑出出口,身後就傳來“轟隆”一聲響,回音壁深處的岩壁塌了一小塊,堵住了原本的通道。
林曉雨拍了拍胸口,吐了吐舌頭:“好險啊,幸好我們跑得快。”
楊清宇看著她後怕的樣子,笑著把那顆“風脈之息”拿出來,放在她的手心:“你看,它在謝謝你剛才的幫忙呢。”晶體在小姑娘的手心裡輕輕轉動,散發出更亮的光,像是在回應她。
兩人回到草甸子時,林爺爺已經在等著了。看到他們平安回來,老人鬆了口氣,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們能行,這平安啊,認好人。”他看著楊清宇手裡的盒子,“風脈穩住了,以後這平安的風就不會再亂吹了,草藥也能長得更好。”
當天晚上,三人在草甸上搭起篝火,林爺爺烤了野兔肉,林曉雨則哼著當地的山歌,楊清宇拿出錄音設備,把山歌的調子錄了下來。篝火的光芒映在三人臉上,溫暖而寧靜。楊清宇看著眼前的畫麵,突然覺得,修複地脈的旅程,不隻是充滿挑戰,更充滿了這樣溫暖的瞬間——陌生的善意、孩子的勇敢、老人的智慧,這些都像光一樣,照亮了他前行的路。
第二天一早,楊清宇要離開峽穀了。林曉雨把那頂竹編鬥笠送給了他:“清宇哥,這個給你,以後遇到危險,它還能幫你擋石頭。”林爺爺則遞給了他一袋曬乾的草藥:“這是‘定心草’,泡水喝能安神,你以後去彆的地方,說不定用得上。”
楊清宇接過鬥笠和草藥,心裡滿是感激。他拿出手機,點開“清宇的地脈小調”,把昨晚錄下的山歌和《歸墟引·其三》混在一起,上傳了一首新的歌,取名為《峽穀暖歌》。評論區很快就有了留言,有人說聽著歌仿佛看到了雪山和草甸,有人說感受到了風的溫柔。
車子駛離峽穀時,楊清宇回頭望去,林曉雨還在路邊揮手,直到身影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他摸了摸口袋裡的u盤,屏幕上已經出現了新的提示:“風脈已固,下一處‘火脈之源’在滇南火山群,需以‘暖音’引之。”
他知道,下一段旅程即將開始,但這一次,他的心裡多了一份溫暖的力量。他打開音樂,《峽穀暖歌》的旋律在車廂裡回蕩,窗外的風景不斷變換,而他的目光,始終朝著前方明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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