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的風帶著熱帶植物的濕潤氣息,楊清宇剛踏上火山群邊緣的土地,就被遠處連綿的錐形山體吸引——最高的那座火山頂覆蓋著淡灰色的火山灰,像戴了頂絨帽,山腳下錯落著幾十座紅瓦木屋,炊煙在晨光裡嫋嫋升起,那是彝族聚居的“火塘村”。
“外來的客人?”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楊清宇回頭,看見個穿靛藍彝族服飾的小男孩,約莫十歲,手裡攥著根蘆葦杆,杆尖插著隻撲騰翅膀的彩蝶。男孩眨著黑亮的眼睛,指了指他背包上的錄音設備:“你是來錄火山聲音的嗎?阿爸說,火山會唱‘醒歌’。”
這是楊清宇遇到的第一個火塘村村民,男孩叫阿依,是村裡的“小向導”,常帶著外來的科考人員找安全的觀測點。聽說楊清宇要找“火脈之源”,阿依立刻拍著胸脯:“我知道!在老火山口的‘火塘石’下麵,我跟著阿爺去采過火山菌!”
跟著阿依往村裡走時,楊清宇才發現火塘村的特彆——家家戶戶的院子裡都有個用青石壘成的火塘,即使是正午,火塘裡也燃著小小的火苗。阿依說,這是“守火”,村裡的老人相信,火塘的火能和火山的“脈氣”相通,隻要火不熄,火山就不會發脾氣。
剛到阿依家,就聞到一股烤玉米的香氣。阿依的阿爺正坐在火塘邊編竹籃,看到楊清宇,立刻起身遞來個烤得金黃的玉米:“客人嘗嘗,這是火山土裡種的,甜得很。”老人的手布滿老繭,卻很溫暖,遞玉米時,楊清宇注意到他手腕上戴著串黑色的石頭手鏈,石頭上刻著細小的火焰紋路。
“阿爺,這是‘守火石’嗎?”楊清宇指著手鏈問。老人笑著點頭:“是祖上傳下來的,戴著手鏈能聽見火山的‘話’——前幾天我總聽見它‘悶哼’,怕是要醒了。”
楊清宇心裡一緊,掏出地脈檢測儀——屏幕上的能量值波動比在川西峽穀時更劇烈,指針時不時往紅色區域跳。他知道,“火脈之源”的異常比想象中更緊迫。
第二天一早,阿依帶著楊清宇往老火山口走。路上要穿過一片長滿蕨類植物的山穀,阿依突然停下腳步,蹲在地上撿起片寬大的芭蕉葉,卷成筒狀遞給他:“這個能吹‘葉笛’,阿爺教我的,火山喜歡聽。”說著,阿依把葉子筒湊到嘴邊,吹出一段輕快的調子,調子像山間的小鳥叫,引得周圍的蝴蝶都圍著他們打轉。
楊清宇跟著學,起初吹得斷斷續續,阿依在旁邊笑得直拍手,耐心地教他調整呼吸:“要像吸火山的氣一樣,慢一點,再慢一點。”練了半個多小時,他終於能吹出完整的調子,阿依興奮地拍著他的肩膀:“比阿爸吹得還好!火山肯定喜歡!”
走到老火山口時,太陽已經升到半空。火山口是個巨大的圓形窪地,底部覆蓋著暗紅色的火山岩,中央有塊半人高的黑色巨石,正是阿依說的“火塘石”——石頭表麵布滿裂紋,裂紋裡隱約透出橙紅色的光,像藏著跳動的火苗。
楊清宇拿出地脈檢測儀,剛靠近火塘石,儀器就發出尖銳的警報,屏幕上的能量值瞬間飆到紅色區域。他立刻掏出錄音設備,按下播放鍵——這次他沒有直接唱《歸墟引》,而是把阿依教的葉笛調子加了進去,旋律變得輕快又溫暖,像火塘裡跳動的火苗,柔和卻有力量。
旋律響起的瞬間,火塘石上的裂紋裡,橙紅色的光慢慢變得柔和,不再像之前那樣躁動。阿依湊到楊清宇身邊,小聲說:“你聽,火山不‘悶哼’了,它在跟著調子晃呢。”楊清宇仔細聽,果然能聽到火山深處傳來細微的、有節奏的震動,像在跟著旋律打拍子。
就在他準備靠近火塘石找“火脈之源”時,阿依突然拉住他的衣角:“小心!石頭在‘出汗’!”楊清宇低頭,發現火塘石表麵滲出了細小的水珠——這是火山內部壓力增大的信號,很可能引發小規模噴發。
“阿依,你往後退!”楊清宇剛說完,火塘石突然“哢嚓”一聲,一道新的裂紋蔓延開來,橙紅色的光更亮了,周圍的火山岩開始輕微晃動,細小的火山灰從裂縫裡飄出來。
楊清宇立刻調整旋律,把葉笛調子的節奏加快,同時加入《歸墟引》裡沉穩的低音,像用溫柔的手按住火山的“脈搏”。他一邊唱,一邊慢慢靠近火塘石——根據u盤裡的提示,“火脈之源”就在火塘石的中心,需要用“暖音”將它喚醒。
離火塘石還有兩步遠時,他突然看到石縫裡透出一點金色的光——那是顆核桃大小的晶體,晶體裡包裹著一團小小的火苗,正隨著旋律輕輕跳動。“找到了!”楊清宇伸手去夠,指尖剛碰到晶體,火塘石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一塊籃球大的火山岩從上方滾落,直砸向他的後背!
“小心!”阿依的喊聲剛落,楊清宇就感覺後背被什麼東西輕輕推了一下——是阿爺!老人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手裡攥著那串“守火石”手鏈,手鏈上的石頭正發出淡淡的紅光。“快拿‘火脈之源’!”阿爺喊著,把手裡的竹籃扣在楊清宇頭頂,擋住了落下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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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宇立刻握緊晶體,晶體入手的瞬間,周圍的震動突然停止了,火塘石上的裂紋慢慢合攏,橙紅色的光也隨之消散,隻有晶體裡的小火苗還在溫柔地跳動。地脈檢測儀的指針緩緩回落,最終停在了綠色區域。
“成了!”阿依歡呼著撲過來,拉著楊清宇的手看晶體裡的火苗,“它在笑呢!你看,它在晃!”
回去的路上,阿爺走在最前麵,嘴裡哼著古老的彝族歌謠。楊清宇問起剛才的手鏈,老人笑著解釋:“守火石能感知火山的情緒,剛才它告訴我,你是‘能和火說話的人’,所以我才敢過來幫你。”
那天晚上,火塘村舉辦了小小的篝火晚會。阿依和村裡的孩子圍著篝火跳“踏歌”,楊清宇坐在火塘邊,把彝族歌謠的調子和《歸墟引》融合,用葉笛吹了一首新的曲子。火苗隨著旋律跳動,映著村民們的笑臉,連遠處的火山,似乎都在夜色裡安靜地“聽著”。
第二天離開時,阿依把自己編的竹籃送給楊清宇,竹籃裡放著幾顆火山土裡種的甜玉米:“清宇哥,這個籃子能裝‘火脈之源’,玉米餓了可以吃。”阿爺則把那串守火石手鏈取下來,戴在他的手腕上:“帶著它,火山會認你做朋友。”
楊清宇摸著手腕上溫熱的石頭,心裡滿是暖意。車子駛離火塘村時,他回頭看,阿依和村民們還在村口揮手,篝火的微光在晨光裡閃著,像星星落在了山腳下。他掏出手機,把昨晚用葉笛吹的曲子上傳到賬號,取名《火山謠》,評論區很快就有了新留言——有人說聽著曲子像坐在火塘邊,有人說感受到了火山的溫柔。
口袋裡的u盤又熱了起來,屏幕上出現新的提示:“火脈已安,最後一處‘土脈之核’在黃土高原的‘龍脊溝’,需以‘大地之音’喚之。”楊清宇看著窗外掠過的綠色,手腕上的守火石輕輕發燙,像是在催促他,也像是在陪伴他。他知道,最後一段旅程就要來了,但這一路收獲的溫暖,會像火塘裡的光,一直照亮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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