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眼尖,連忙迎上去。
“狄公子、關公子,你們來了!念姐特意讓我給你們留了鵲中堂的雅間。”
“還是念姐貼心!”
狄英傑笑著拍了拍十四的肩膀,目光在他身上掃了圈,打趣道:
“幾月不見,你這身子倒是壯實了不少,看來外麵的夥食比盛京好啊!”
十四撓著頭笑,露出兩排白牙。
“哪能啊,吳嬸的手藝走到哪都一樣,就是在永州跟著念姐東奔西走,倒比在盛京多練出來了些力氣。”
兩人嘮了兩句,夥計就端著食盤過來了。
盤裡是吳嬸新做的詩簽糕點。
“千山鳥飛絕”的糕體上沾著金粉,還有兩碟永州特產的蓮子糕,透著股清甜。
“幾位公子,你們先吃著,我去看看前院的客人。”
十四說著,轉身往大堂走,腳步輕快得很。
狄英傑四人走進鵲中堂雅間。
剛坐下,周子昂就往門口望了望,見隻有他們四人,忍不住問關秋愷:
“秋愷,今日這麼熱鬨,怎麼沒見念慈?她不是一直念叨著想要看話劇嗎?”
關秋愷端起茶杯的手頓了頓,眉頭微蹙,歎了口氣,沒說話。
言絳卿在一旁笑得促狹,放下手裡的糕點,故意拖長了調子。
“子昂,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這幾月啊,咱們念慈妹妹可是忙著呢。”
“七皇子如今天天圍著她轉,她哪有那個時間來看戲聽曲?”
以前是念慈追在七皇子後麵跑,如今倒好,反過來了!
“你說這,像不像之前時老板跟咱們說的追妻火葬場?”
“什麼妻!”
關秋愷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裡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濺出幾滴。
“我妹妹還沒出閣呢,你再瞎咧咧,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言絳卿見狀,連忙舉起雙手討饒:
“哎哎哎,錯了錯了!我這不是開玩笑嘛,你彆當真!”
他知道關秋愷護妹心切,連忙轉移話題:
“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咱們說說永州的事,時老板在永州是不是真排了新戲?”
“我聽人說有出《漁家女》,還加了漁歌,特彆好聽。”
周子昂卻沒順著話頭走,看著關秋愷緊繃的側臉,忍不住問出心裡的疑惑:
“秋愷,七皇子好歹是皇室,身份尊貴,你們關家為何不願讓他們來往?”
“難不成還嫌棄七皇子不成?”
這話一出,雅間裡的氣氛頓時靜了些。
關秋愷端起茶杯喝了口,指尖在杯沿輕輕劃著,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
“不是嫌棄,是不敢。”
“你們也知道,我爹就一個四品官,在盛京算不得什麼大人物,皇室的水有多深,咱們哪摸得透?”
就他妹妹那個腦子,隻怕還沒入後院的門兒就被人給算計了。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窗外的戲台。
那裡淺醉正帶著姑娘們奔走,素心的琵琶聲輕輕漫進來,帶著點其他州府的味道。
“我爹說,地位不對等,日子就過不安穩。”
“七皇子是皇室,念慈若是嫁過去,往後真受了委屈,咱們關家人微言輕,連為她撐腰的本事都沒有。”
這話像塊石頭投進水裡,狄英傑和言絳卿都沒再說話。
他們都是官宦子弟,自然知道皇室鬥爭的殘酷,關家想置身事外,也是人之常情。
“行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