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傳訊大夫、與楚傾玄對質,甚至可能要牽扯出背後的太子,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順天府公堂的炭盆已燃到儘頭,細碎的火星在銅盆裡苟延殘喘。
冷意順著青磚縫往上冒,卻壓不住堂內越來越緊繃的氣氛。
“大人!劉大夫到了!”
衙役的聲音打破沉寂,公堂內的人齊刷刷轉頭,隻見一個穿半舊棉袍的中年漢子快步走進來。
他顯然沒見過公堂的陣仗,進門時腳步頓了頓。
“草民劉仲,見過大人。”
劉大夫躬身行禮,腰彎得很低。
陳立威開門見山,道:“那林海生因何中毒?”
“前日為林海生先生診治時,草民一搭脈就察覺不對,他中的是慢心散。”
“這是種慢性毒藥,初發時會損傷喉脈,讓人啞嗓;”
“若長期沾染,毒素會滲入五臟六腑,慢慢掏空人的精氣神。”
“最後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死的時候還查不出明顯的毒痕,隻會被當成久病耗竭。”
時念見陳立威皺眉沉思,旋即道:“稟大人,民女有話要說!”
“準!”
時念深吸一口氣,隨即將目光落在劉大夫身上。
“敢問劉大夫,若是這慢心散中毒幾十年,可還能診斷出來?”
劉大夫沒想到時念會問他這個,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時老板你這不是說笑嗎?”
“那慢心散隻要服下便會一直留存體內,即使過去五十年,也還是能診斷出來。”
時念聞言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不過轉瞬又恢複一臉平靜的模樣。
“那麻煩劉大夫為蒲老先生診斷一番,瞧瞧他是否中了此毒?”
劉大夫下意識的瞧了一眼陳立威,見他微微頷首,隨即朝著蒲淞南走了過去。
手指搭上蒲淞南的脈搏,他的眉頭一會兒皺一會兒鬆,看得外麵圍觀的百姓都跟著著急。
一盞茶過去之後,劉大夫對著陳立威回稟:“大人,這位老先生體內確有慢心散的毒。”
就在這時,堂外又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是去城郊尋周大夫的捕頭回來了。
周大夫比劉大夫年長許多,頭發花白得像染了層雪,稀疏地貼在頭皮上。
他的手裡拄著根磨得發亮的棗木拐杖,每走一步都要喘口氣,顯然是趕路累著了。
“草民周明,見過大人。”
周大夫躬身行禮,動作有些遲緩。
在聽過陳立威的問話之後,他歎息一聲,緩緩道:
“回大人,十年前,草民乃是大滿園的專屬大夫,老班主的身體,一直是草民親手診的,他的脈象我閉著眼都能摸出來。”
他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堂下。
楚傾玄已經被傳訊到堂。
他穿著件素色常服,手攥著袖管,臉色蒼白得沒一點血色。
卻依舊梗著脖子,看向周大夫的眼神滿是狠戾,像要吃人似的。
周大夫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抖,顯然是被這眼神震懾到了,卻還是咬了咬牙,繼續道:
“當年老班主的身體,根本不是心力交瘁,是中了慢心散!”
“草民當時就和班主說過,讓他趕緊報官,可老班主卻突然拉住我的手,讓我不要講這件事說出去。”
“他和我說,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中毒,也知道下手的人是誰。”
“可他做不到將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送進牢房!”
“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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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爛就吧,這段我真寫崩了,覺得有大邏輯毛病可以跳過這段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