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姐,有動靜!是於國公府的暗衛,已經到側門外了!”
時念心裡一緊,連忙扶著蘇湄往回廊下躲:
“阿福!帶人去側門,守住門口,彆讓他們進來!”
阿福剛從後院巡邏回來,聽見喊聲立刻招呼夥計:
“念一、大力,跟我來!守住側門,敢闖就給我打!”
側門外,兩個穿玄色短打的暗衛已撞開了門栓,刀光在燈籠下泛著冷光,直撲院裡而來。
十四手持短劍迎上去,槍尖直刺暗衛心口,動作快得像風:
“敢闖怡紅院,活膩了!”
阿福也跟著衝上去,大棍子揮得虎虎生風,朝著左邊暗衛的膝蓋掃去。
那暗衛沒料到一個普通夥計竟有這般身手,躲閃不及被掃中膝蓋。
踉蹌著後退兩步,手裡的刀“哐當”掉在地上。
“彆留活口!”
右邊的暗衛低喝一聲,刀勢陡然變狠,直逼十四的咽喉。
十四側身避開,短刀反手一挑,精準挑飛了對方的刀,隨即一腳踹在他胸口。
暗衛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口吐鮮血,掙紮著卻爬不起來。
左邊的暗衛見同伴吃虧,突然從懷裡摸出個黑色瓷瓶,拔開瓶塞就要往嘴裡送。
竟是藏了毒藥,想自儘滅口!
阿福眼疾手快,一棍砸在他手腕上,瓷瓶“哐當”掉在地上,黑色的毒液濺在石板上,瞬間腐蝕出幾個小坑。
“想自儘?沒那麼容易!”
阿福撲上去,死死按住暗衛的胳膊。
念一和大力立刻上前,用粗繩將兩人捆得結結實實,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可就在這時,被踹倒的暗衛突然發力,掙脫了念一的束縛,猛地撞向旁邊的石柱。
“咚”的一聲悶響,當場氣絕。
另一個暗衛見狀,也猛地發力,一口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沒一會兒也沒了氣息。
阿福愣在原地,手裡還攥著半截繩子,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忍不住罵了句:
“真狠!為了不泄密,連命都不要了!”
時念扶著蘇湄走過來,見暗衛都死了,眉頭皺了皺。
沒了活口,就少了指證於國公府的直接人證。
“把屍體處理掉,找個偏僻的地方埋了,彆留下痕跡。”
十四點頭,立刻招呼夥計抬屍體,動作麻利得像處理尋常雜物。
吳嬸被外麵的動靜吵醒,披著棉襖從灶房出來。
見蘇湄手臂流血,連忙快步走過來,拉著她往灶房走:
“哎喲,這傷得這麼重,得趕緊處理!”
“我房裡有上好的金瘡藥,再晚傷口該化膿了,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蘇湄被她拉著,看著吳嬸滿臉著急的模樣,眼眶忽然有些發熱。
入宮這麼多年,她早就忘了什麼是人情冷暖。
皇後從來都隻會問她事情辦妥了沒,從不過問她的安危。
而這裡,有人會關心她的傷口,會擔心她留疤,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真正的人。
時念跟著走進灶房,見吳嬸正用溫水輕輕幫蘇湄清洗傷口。
吳嬸小心翼翼地往傷口上撒藥粉,眼裡滿是疼惜。
蘇湄攥著衣角,看著吳嬸布滿老繭卻格外溫柔的手,忽然輕聲道:
“謝謝……我很久沒被人這麼照顧過了。”
她想起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在她摔倒時輕輕幫她擦藥。
隻是那些溫暖,早已被深宮的冰冷和家族的變故,埋在了記憶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