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年輕的叛軍紅著眼眶哭道:“我們是被蒙騙來的……我們也是被逼的啊!”
“放下武器,朝廷會查明情況,不會為難你們這些被迫從逆的人!”
時念放緩語氣,示意護衛們讓開一條路。
“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叛軍們猶豫了片刻,紛紛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求饒。
阿福讓人把他們集中看管,轉頭對時念道:
“念姐,前麵鐵甲衛已經圍住於烈了,咱們去支援!”
話音未落,一個看似投降的叛軍突然暴起,提刀就往時念砍去。
時念剛想抽刀抵擋,阿福的動作卻比她更快。
他猛地一腳踹在那叛軍胸口,將人踹倒在地,又奪過時念手裡的短刃,毫不猶豫地刺入叛軍心口。
溫熱的血液濺了阿福一臉,他卻半點慌亂也沒有,眼神銳利得像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時念有些意外,怔怔地看著他。
她從未見過阿福這般果決狠厲的模樣,完全不像平時那個憨厚愛笑的夥計。
阿福拔出短刃,血珠順著刀刃滴落,他掃過剩下的叛軍,聲音冷得發沉:
“想耍花招?來一個殺一個!還有誰不服?”
叛軍們被他的氣勢震懾,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與此同時,皇宮北門的戰場上,於烈的叛軍已潰不成軍。
鐵甲衛像收割麥子似的,將抵抗的叛軍按在地上,沒一會兒就控製了局麵。
於烈騎著馬想從西側突圍,卻被許瀾滄攔住。
銀槍直指他的胸口,許瀾滄的聲音裡沒半點溫度:
“於烈,束手就擒吧,彆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於烈拔出佩劍,瘋了似的往許瀾滄砍去:“本帥就算是死,也不會被你抓去受辱!”
許瀾滄輕易避開他的攻擊,長槍一揮,就挑落了於烈的佩劍。
他又一腳踹在馬肚子上,馬受驚躍起,將於烈從背上摔下來。
於烈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疼得齜牙咧嘴。
還沒等他爬起來,就被鐵甲衛按在地上,雙手反綁在身後,動彈不得。
“於烈被抓了!”
鐵甲衛高聲喊道,聲音傳遍整個戰場。
剩下的叛軍徹底沒了鬥誌,紛紛扔下武器投降,戰場的廝殺聲漸漸平息。
就在這時,周圍的百姓突然湧了過來。
有的拿著石塊,有的舉著鋤頭,對著被按在地上的叛軍扔石塊,罵道:
“讓你們攻皇宮!讓你們害百姓!”
“這好好的盛京城都被你們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也有的百姓提著熱湯,給鐵甲衛遞水,語氣裡滿是感激:
“辛苦各位軍爺了,快喝口熱湯暖暖身子!”
“對對對,軍爺留步,我們去準備些吃食……”
肅殺的戰場,瞬間變成了沸騰的民心場。
時念走到許瀾滄身邊,拱手行禮:
“多謝梁王殿下及時趕到,平定叛亂,救盛京百姓於危難。”
許瀾滄點點頭,目光掃過圍過來的百姓、商戶,還有怡紅院的夥計,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民心向背,早已注定結局。”
於烈倒行逆施,失了民心,就算沒有鐵甲衛,他也撐不了多久。
他頓了頓,看向皇宮的方向。
“本王需進宮向陛下複命,稟報平叛情況。”
“這裡就交給你和祁家護衛了,務必安撫好百姓。”
“王爺放心,民女定會辦好。”
時念應下,看著許瀾滄帶著鐵甲衛押著於烈往皇宮走去。
直到那聲音越來越遠,時念這才抬頭。
她勾了勾唇,原來許瀾滄已經看出來了她的那點小心思。
夕陽的餘暉灑在戰場上,染紅了半邊天。
百姓們的議論聲、孩子們的嬉笑聲,漸漸蓋過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