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烈猛地抽出腰間的佩劍,劍尖直指皇宮北門,聲嘶力竭地大喊:
“攻!給本帥攻進去!隻要抓住南齊帝,這天下就是咱們的!”
皇宮北門的廝殺已持續近一個時辰,青石板路被鮮血染成斑駁的紅,連空氣裡都飄著濃重的血腥味。
禁軍統領趙威捂著流血的左臂,靠在宮門上艱難喘息。
他身後的禁軍隻剩百餘人生還,長槍歪斜地拄在地上,士兵們臉上滿是疲憊,卻仍死死守住宮門,沒讓叛軍前進一步。
於烈騎著高頭大馬在陣前狂喊:“破了宮門,本帥賞你們黃金百兩!每人還能賞一個官職!”
叛軍們被“黃金”“官職”刺激,又一次舉著刀斧衝鋒。
前排的禁軍本就體力不支,被逼得連連後退。
宮門的朱漆門板已被砍出數道深痕,木屑飛濺,眼看就要被攻破。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像驚雷滾過,震得人耳膜發顫。
於烈猛地回頭,隻見一支玄甲隊伍從街尾疾馳而來。
他們身上的甲胄在暮色裡泛著冷光,旗幟上的“梁”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正是梁王許瀾滄的鐵甲衛!
為首的許瀾滄穿著銀白鎧甲,腰間係著明黃玉帶,手裡握著一杆銀槍。
他的目光冷得像寒冬的冰:
“於烈!你私調兵馬逼宮,已是謀逆大罪,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鐵甲衛迅速列成方陣,將叛軍團團圍住。
長槍直指叛軍胸口,整齊的陣列透著肅殺之氣,與叛軍的混亂不堪形成鮮明對比。
於烈心裡一慌,卻仍強撐著狡辯:
“梁王!本帥這是清君側,為南齊除奸佞!你不與我一同匡扶正義,反而帶兵阻止,究竟是何居心!”
“清君側?”
許瀾滄冷笑一聲,聲音洪亮,傳遍整個戰場。
“陛下聖明,朝堂清明,何來奸佞?”
“倒是你,拿兵權要挾朝廷,調動叛軍攻打皇宮,這是明晃晃的謀逆!”
“鐵甲衛聽令——”
“於烈謀逆叛國,格殺勿論!反抗者,與他同罪!”
“殺!”
鐵甲衛齊聲高喊,長槍整齊地往前推進,叛軍們瞬間慌了神。
他們雖人數眾多,卻多是臨時拚湊的步兵,哪裡抵得過常年駐守邊疆、訓練有素的鐵甲衛?
前排的叛軍開始往後退,後排的人擠成一團,陣腳瞬間大亂。
於忠揮刀砍倒一個逃跑的叛軍,厲聲嘶吼:
“誰也不許退!退了就是死!”
可沒人再聽他的威脅。
越來越多的叛軍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求饒,有的甚至往朱雀街方向跑,想躲開鐵甲衛的鋒芒。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朱雀街傳來。
時念穿著玄色短打,腰間彆著短刀,身後跟著阿福、十四,還有怡紅院的護衛與版權協會的商戶們。
“念姐,前麵就是戰場!”
阿福指著遠處的廝殺,眼裡卻沒半點畏懼。
“咱們從側麵繞過去,斷了逃跑叛軍的退路,不讓他們再去禍害百姓!”
“好!”
時念點頭,轉頭對商戶們叮囑。
其實一開始她本不想湊這個熱鬨,畢竟稍有不慎便是丟命……
可阿福的話提醒了她,若是此時參戰,說不定能得到封賞。
“大家注意安全,彆硬拚,主要是牽製逃跑的叛軍,等鐵甲衛過來支援!”
商戶們齊聲應下,跟著時念往側麵的小巷走。
剛拐過街角,就見十幾個叛軍往這邊跑。
阿福率先衝上去,木棍狠狠砸在一個叛軍的背上,怒喝道:
“砸了就想跑?沒那麼容易!”
彙合而來的十四也跟著上前,短刀輕巧一挑,就擊落一個叛軍手裡的刀。
護衛們很快將叛軍圍在中間,商戶們舉著菜刀、剪刀,雖沒真動手,卻用氣勢把叛軍嚇得不敢動彈。
“放下武器!”
時念冷聲道:“朝廷已經派鐵甲衛平叛,於烈很快就會被抓,你們再反抗,隻會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