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的幫助、昌阿公的庇護,都是藏在往事裡的暖意。
隻是那時的原主太過年幼,根本就沒有任何記憶。
她剛要追問更多細節,院外就傳來大東的聲音。
“時老板,永安侯府的人來了,侯爺說有要事見您。”
眾人心裡一動,李睿此刻來,定是為了泉州走私的事。
時念連忙迎出去,隻見李睿穿著件玄色錦袍,神色比往日凝重許多。
他走進怡紅院,目光掃過蘇湄,又落在時念身上。
“時念,你確定要讓北徐的那些人……”
時念沉默,半晌才開口:“如今還沒有想到讓他們開口的辦法,若是不成,便隻能另想它法。”
李睿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落在蘇湄的身上。
蘇湄站起身,對著李睿躬身行禮:
“侯爺。”
有了李睿的加入,氣氛雖有些拘謹,卻並不影響。
“當年阿昭能帶著阿念逃到江南,多虧了阿婉的幫助,還有泉州昌阿公的庇護。”
“阿公是蘇家舊人,說不定還知道於國公當年走私的更多證據。”
李睿聞言,沉默片刻。
他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交給時念。
“這是蘇婉臨終前藏在侯府密室的信。”
時念接過書信,指尖觸到紙頁的粗糙,仿佛能摸到蘇婉當年寫信時的鄭重。
她輕輕拆開,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墨跡雖淡,卻字字清晰:
【阿昭,見字如麵。
於國公的人最近總在侯府附近盯梢,我猜他們是怕我幫你。
我已讓心腹把盤纏和昌阿公的地址交給你,昌阿公是爹當年的老部下,靠得住。
你帶著阿念去江南,找他安排船隻,千萬彆回泉州。
爹曾和我說,他知道於國公不僅走私鹽鐵,還在泉州港私藏了大批軍械。
昌阿公幫蘇家船隊時,曾偷偷記過他的走私賬本。
你若有機會,可讓昌阿公取出賬本,或許能為蘇家討回公道。
我身子越來越差,怕是等不到你回來的那天。
阿念若是長大,告訴她,我們蘇家人都是正直的人,從未做過對不起百姓的事。
若有來生,咱們姐妹再聚。】
信紙的末尾,還沾著點點陳舊的淚痕,想來是蘇婉寫信時落下的。
時念捧著信,眼眶瞬間紅了,原來婉姨不僅幫了母親,還惦記著為蘇家討公道。
連昌阿公藏有走私賬本的事都記在信裡。
這封信,不僅是姐妹間的囑托,更是解開蘇家舊案的關鍵線索。
“婉娘當年怕我擔心,從沒跟我說過盯梢的事,隻說於國公心思歹毒,讓我多在朝堂之上多多提防。”
李睿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澀。
“她臨終前把這封信交給我時,還說若是阿昭有難,這信或許能幫上忙,我沒料到,這一等就是這麼多年。”
之前李賢收拾婉娘遺物的時候,李睿原以為李賢會將這封信一起帶過來。
然而昨夜才發現,這封信依舊還在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