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使臣的笑容僵在臉上，周邊小國使臣紛紛低頭，不敢接話。
南齊帝坐在龍椅上，指尖動作頓了頓，卻沒立刻開口。
晚晴臉色驟白，攥著文化冊的手緊得指尖泛白。
素心抱著琵琶的胳膊繃直，眼裡閃過委屈，卻不敢抬頭。
大東氣得攥緊拳頭，剛要上前理論，就被時念輕輕按住。
時念往前走兩步，站在那北徐使臣麵前，腰背挺直，眼神坦然無怒：
“使臣說出身青樓，沒錯。”
“怡紅院的姑娘們曾經的確都是出身風塵的青樓女子。”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殿內：
“可出身從不是衡量能否談文化、做實事的標準。”
“晚晴贖籍後，整理了近三百本《藍星故事集》；”
“素心改編的詞曲也讓南齊所有看客拍案叫絕；”
“就連大東和阿福他們，從前連筆墨都不通，現在卻能把泉州民生場景雕得活靈活現。”
北徐使臣挑眉欲反駁，時念接著道：
“使臣說配不配，不如看我們做的事。”
“泉州平價糧點救了張老漢這樣賣菜都買不起糧的百姓；蒙學班的孩子，沒這機會或許就成了街頭乞兒……”
“我們確實從泥濘裡走出來，可正是這些經曆，讓我們更懂百姓的苦，更知道文化該怎麼幫人。”
“不是風花雪月的詩句，是能讓寒門有書讀、饑民有飯吃的實在。”
她抬手指向模型裡的平價糧點：
“我們設民生專窗，幫助有困難的百姓，我們從不問自己是否配不配，我們隻問自己願不願。”
“您說我們不配，可這些百姓，認我們做的事。”
“而我們所做的，正是因為我們有一位開明的君主，他心係百姓，所以在我泱泱南齊……”
時念下意識地掃過高台之上的南齊帝，見他僵硬的臉，嘴角幾不可察的翹起。
這頂高帽子，您就接好了！
“所以我泱泱南齊，隻要你心係天下百姓，隻要你能做事實，不問出身，不論男女，我們陛下都會給這樣的機會！”
殿內靜得能聽見呼吸聲，西疆使臣率先鼓掌，粗糲的手掌拍得響亮：
“說得好！英雄不問出處！”
“西疆牧民最認實在做事的人，不管從前是啥出身！”
周邊小國使臣紛紛點頭，小越使臣輕聲道：
“我們小越多山地，百姓也苦，若有這樣貼近平民的文化，我們也願意學。”
北徐使臣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攥著茶盞的手緊了緊，卻沒再反駁。
總不能說“百姓認不算數”，反倒顯得北徐不通情理。
南齊帝嘴角泛起淺淡笑意，對時念道：“繼續展示吧。”
“讓使臣們好好看看，南齊的文化究竟是什麼模樣。”
時念躬身應下，示意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