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怪你們不夠努力。”你平靜道,愛神的設定是個絕對無法被猜到來龍去脈的外掛,應觀棋隻能揣測你可能不受銀鈴和情絲的牽動,“居然沒有一個人讓我動心——你所受的苦楚,也不過是因為你花心濫情而已。”
咬死這一點,應觀棋也無法驗證你的話是對是錯。
“……很有道理,”應觀棋托住下巴,卻迎合了你的話,“不管你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還是油鹽不進的鐵疙瘩,對我而言都沒什麼區彆了。”
“因為我的銀鈴不會響?”你問。
“我原以為繼承主角之位的你遲早會拿我祭刀,”應觀棋娓娓道來他的計劃,全然不擔心反派死於話多的詛咒,“我貢獻了最高的好感度,對你百般逢迎——”
“這顆心臟為什麼不能為我跳動一次呢?”他的指尖劃過你心臟的位置,虛畫了一個圈。
而後萌芽的愛意化作蓬勃的殺意,後來者仰望著前方的背影竭力奔跑,直到並肩時能將刀鋒插入他的胸膛。他做的或許就是這種打算。
你思索了片刻,突然也理解了為何奚雲骨明知道你和應觀棋私底下有聯係依然裝聾作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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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雲骨也知道你的想法?”
“當然,”應觀棋說,“她默許了,甚至縱容我的獻身。可惜我怎麼投懷送抱,你都像是個沒心的人。”
你的心動與否已經被愛神的蔭蔽溫柔藏匿,在這場表演裡你是戴著麵紗翩然登台的舞者。
愛神對你賦予祝福時,祂的眼睛能否跨越卷與卷之間的溝壑看見這樣的未來?
“讓你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應觀棋的陰陽怪氣在你看起來,更接近於無能狂怒,他索性演到底也不錯,反正他的話真真假假,你倒不覺得那些夜晚的怒吼和沒落下的眼淚都是虛假的幻影,不過應觀棋已經是二周目的老油條了,他若是一演到底。哪裡分得清真情假意,“我又不是售貨機,你付款了就得吐出商品來。”
應觀棋投之以愛意,卻期待你報之以殺意,這條等式到底是怎樣的奇妙化學反應,不如說無情道的銀鈴將一切正向的感情都粉刷到麵目全非。正因如此,應觀棋已經分不清愛和恨的界線,他要你恨他,居然是以愛的形式。
笑容從他的臉上消失了,他冷冷看著你,那目光仿佛在審視一把劍,在你忍耐到極點前,應觀棋問:“若我現在執意殺你,你能否回饋我一場死亡?”
你答:“以我和你之間的實際差距,死的應該是我。”
應觀棋靜了靜,半晌,他回到茶桌邊,將殘茶一飲而儘,露出一個沒轍了的神情:“第一麵,我邀你入夢展露善意。”
“第二麵,我暴露弱點,隨後,我講述過去,再到今日,我亮出身份彰顯財力……”
他步步為營。每一步倒是走得很穩。
“還有我這具皮囊,”應觀棋描述自己時,更像是在撫摸一件陌生的器具,“如此種種,居然都沒讓你動心一瞬?”
你扶著門扇:“說完了?秀秀還在門外等著。”
應觀棋若有所思:“還是說你更喜歡他,因此容不下我?”
這人不正常。
你無奈道:“是又如何?”
反正你的銀鈴就是個真啞巴。
“……看來你還不清楚,”應觀棋突然勾起一抹笑,事到如今,他的笑容舍去了稱得上溫柔繾綣的少年氣,而顯得乖戾,“無情道真正的修行在動手之後。”
他說:“殺死目標後,提供的等級翻倍。”
好感度十級的人倒下,帶來二十級的提升。因此愛你十分的人死於刀下,便帶來二十分的好處。
你認真想了想,回答道:“雲出岫的好感度還是負數。那我殺了他,豈不是多扣一倍等級?”
“……”
發瘋中的應觀棋聽了都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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