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包子?”裡屋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閻家老二閻解放趿拉著鞋跑了出來,睡眼惺忪,聽到包子兩個字卻精神了。
“爸,誰買包子了?”
三大媽撇撇嘴。
“何家那個老大唄!一大早就提著肉包子和豆漿回來了,那香味,半條胡同都能聞見。”
閻解放的眼神裡頓時充滿了羨慕,咂了咂嘴。
“還是雨水命好,有這麼個大哥。咱們家什麼時候也能早上吃上肉包子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閻埠貴正愁一肚子火沒處撒,指著兒子的鼻子就罵。
“眼皮子淺的東西!他何雨生那是拿轉業費在燒!看著吧,就他這麼個花錢法,金山銀山也得給他敗光了!工作?現在工作多難找!他就是個坐吃山空的敗家子!你學他?學他喝西北風去吧!”
閻解放被罵得縮了縮脖子,嘴上不敢還嘴,心裡卻不以為然。
敗家子?人家每個月有工資,頓頓吃肉包子都吃不完!
他心裡暗暗發誓,等以後自己掙錢了,也要這麼痛快地花。
才不像老爹這樣,一輩子算計幾毛錢,活得一點滋味都沒有。
……
何雨生根本沒把閻埠貴當回事,提著早餐徑直穿過前院,來到中院。
此時,院裡的公用水池子邊正熱鬨。
傻柱頂著一頭雞窩,正無精打采地刷牙。
何雨水也在旁邊,用毛巾細細地擦臉。
賈東旭和一大爺易中海也在那兒洗漱。
看到何雨生那高大的身影出現,易中海端著臉盆的手猛地一僵,渾濁的眼睛裡閃過驚懼和心虛。
他連招呼都沒打,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端著盆,匆匆躲回了自己屋。
何雨生看在眼裡,嘴角冷笑。
老東西,心裡有鬼。
“雨生哥,早啊。”賈東旭倒是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笑容。
何雨生眼皮都沒抬,從鼻子裡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徑直走到妹妹身邊,聲音溫和得能掐出水來。
“丫頭,洗漱完了就進屋,大哥買了你最愛吃的肉包子,還有甜豆漿,趁熱喝。”
“謝謝大哥!”何雨水眼睛一亮,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脆生生地應著。
一旁的傻柱聽得清清楚楚,嘴裡的牙膏沫子都忘了吐,眼巴巴地看著那網兜裡的包子,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大哥叫他。
眼看著何雨生和雨水就要進屋了,傻柱終於忍不住了,厚著臉皮含糊不清地問。
“哥,那……那我那份呢?”
何雨生停下腳步轉過頭,像是才發現他這個人一樣,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哪份?哦……瞧我這記性,光想著給雨水買了,把你給忘了。下次吧。”
說完,他再不理會石化在原地的傻柱,領著雨水,徑直走進了東屋。
傻柱一口牙膏沫子差點沒嗆死自己,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忘了?!
這他媽是人話嗎!
他氣得把牙刷往地上一摔,扭頭就衝回自己那間狗窩。
可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那肉包子的香味跟長了鉤子似的,撓得他心肝脾肺腎都難受。
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