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部隊十幾年,津貼、撫恤金攢了不少,這點錢算什麼?”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而銳利,仿佛穿透了時光。
“以前哥不在家,讓你跟傻柱受委屈了。從今往後,彆人家姑娘有的,我何雨生的妹妹,也必須有,還要有最好的!這不叫浪費,這叫補償!”
“哥……”
何雨水眼圈一紅,再也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隻能任由大哥拉著她的手,走出了家門。
兄妹倆剛走到中院的水井旁,就遇上了正在搓洗衣裳的一大媽。
一大媽抬起頭,看到何雨生兄妹倆,臉上立刻堆起了和善的笑容。
“雨生,帶著妹妹上哪兒去啊?”
“一大媽。”
何雨生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帶雨水去百貨大樓,買兩件成衣。”
“哎呦,買成衣多貴啊!料子又不好。”
一大媽立刻熱情地開了腔,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聽大媽一句勸,去扯布,回來大媽手藝還行,保管給你們兄妹倆做得妥妥帖帖的,一分錢工錢不要!還能省下不少錢呢!”
何雨生聞言,眉毛挑了一下。
他心裡有些困惑。
一大爺易中海是個什麼貨色,他心裡門兒清,老謀深算,無利不起早。
可他這個老伴兒,看起來卻是一片真心實意的熱心腸。
這兩口子,怎麼差這麼多?
不過,他何雨生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最不願欠的就是人情。
人情債,有時候比真金白銀還難還。
“多謝您了,一大媽。不過不用麻煩了,我們買現成的快。”
他的語氣客氣,卻帶著一股疏離。
一大媽似乎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還在苦口婆心地勸。
“雨生啊,你剛回來,花錢得有計劃。這以後娶媳婦、蓋房子,哪樣不得花大錢?得省著點兒,不能由著性子來。”
“一大媽,我心裡有數。”
何雨生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依舊平靜,但態度卻無比堅決。
“這錢,就是給我妹妹花的。應該的。”
說完他不再多言,拉著何雨水徑直穿過院子,朝著大門走去。
兄妹倆的身影剛消失在門口,西廂房賈家的窗簾後麵,一張怨毒的臉探了出來。
賈張氏死死盯著何雨生的背影,從牙縫裡擠出咒罵。
“呸!裝什麼大尾巴狼!打腫臉充胖子!”
她那雙三角眼裡淬滿了毒汁,聲音壓得極低。
“我老婆子就等著瞧,看他那點死人錢能花幾天!等錢花光了,工作也黃了,我看他還怎麼橫!”
“我的老嫂子,您就少說兩句吧!”
一旁的一大媽直起身,歎了口氣,壓低聲音勸道。
“嘴上痛快,有什麼用?忘了昨天那頓打了?真把那活閻王再招來,吃虧的還是你們家!”
賈張氏聽了這話,脖子一縮,似乎想起了昨天那火辣辣的巴掌和踹在心窩上的一腳,臉上閃過恐懼,悻悻地把頭縮了回去,屋裡隻傳來一陣不甘心的磨牙聲。
吉普車敞篷,初春的晨風帶著一絲涼意,呼嘯著灌進車裡。
風刮在臉上,像是刀子,可傻柱心裡卻燒著一團火,渾身都暖洋洋的,舒坦得快要哼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