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何雨生手上的動作沒停,“想把全院的耗子都給老子招來?”
他手上那塊蘸滿碘酒的布條,毫不留情地在另一道血口子上擦過,引得何雨柱又是一陣劇烈的哆嗦。
“剛才那股子硬氣勁兒呢?不是挺能耐,挺爺們兒的嗎?”
何雨生語帶譏諷,每一個字都像巴掌,扇在何雨柱那點可憐的自尊上。
“我……我哪知道……這玩意兒上身……比挨打還疼啊……”
何雨柱把臉死死埋在枕頭裡,聲音都變了調,帶著哭腔和委屈。
這疼,是往肉裡鑽,往骨頭縫裡滲的,火燒火燎,讓他感覺自己像條被扔在燒紅鐵板上的活魚。
何雨生看他那副熊樣,作勢又要揚起手。
何雨柱從枕頭縫裡瞥見那道陰影,嚇得一哆嗦,瞬間把所有鬼哭狼嚎都咽回了肚子裡,隻剩下壓抑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抽氣聲。
“哼,賤皮子。”
何雨生嘴角勾起一抹幾乎看不見的弧度,心裡那點笑意一閃而過。
他不再廢話,手下動作麻利起來。碘酒把傷口周圍的汙血和碎布清理乾淨,接著便擰開紫藥水的瓶蓋,用棉簽細細地塗抹上去。
一道道猙獰的血痕,很快就被一層詭異的紫色覆蓋。
上完藥,整個後背火辣辣的疼,但那股子鑽心的刺痛總算緩和了些。
何雨柱趴在床上,緩了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哥……謝了……”
“謝我?”
何雨生把藥瓶哐地一聲放在桌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最好給老子把這身皮肉罪記到骨頭裡。再有下次,就不是皮帶和餓肚子這麼簡單了。”
那眼神裡的寒意,讓何雨柱毫不懷疑,大哥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他連連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記住了,記住了!再也不敢了!打死我也不敢了!”
“光記著疼還不夠,”何雨生拉過凳子,在床邊坐下,“得讓你主動去改。”
他心裡清楚,傻柱這性子,光靠打是打不透的。
得給他找個事兒,讓他親身去體會一下,他當聖人的對象,到底是一窩什麼貨色。
“給你個差事。”
何雨柱一愣,抬起頭。
“一個禮拜之內,把賈家欠咱家的錢和糧,一分不少,一粒不差,給老子要回來。”
這話一出,何雨柱的臉瞬間垮了下去,麵露難色,“哥,這……賈家那情況您也知道,孤兒寡母的,東旭哥又沒了,棒梗才多大點兒……”
“閉嘴!”
何雨生一瞪眼,打斷了他的話。
“他們孤兒寡母,咱倆就不是沒爹的?雨水被賈張氏指著鼻子罵的時候,他們可憐過雨水?你的口糧,你的錢,一碗一碗往外端的時候,他們跟你客氣過?”
何雨柱啞口無言。
何雨生看著他那猶豫不決的慫樣,心裡冷笑,又加了一劑猛料。
“你隻管張嘴要去。他們要是敢不給,敢跟你耍橫,你回來告訴哥,哥替你動手。可你要是自己個兒慫了,沒辦成……”
他頓了頓,湊到何雨柱耳邊。
“那這頓打,你就白挨了。我不介意,讓你再體驗一回,什麼叫刻骨銘心。”
何雨柱渾身一個激靈,後背的傷口仿佛又疼了起來。
他看著大哥那不容置喙的眼神,知道這事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