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後,彆說占便宜了,怕是連何家的門檻都摸不著了。
棒梗兒雖然饞,但也被嚇破了膽。
他可沒忘,前兩天那個高大的傻柱叔叔,就是被他大哥何雨生用皮帶吊起來抽的,哭得跟殺豬一樣。
那個新來的大伯,比他媽口中閻王爺還嚇人。
所以,他也隻敢小聲哼唧,不敢撒潑打滾。
炕另一頭的賈東旭,更是把頭埋在被子裡,一聲不吭,活像個悶嘴的葫蘆。
就在這時,院裡爆發出的那陣驚呼,清晰地傳了進來。
“煉鋼廠的司機?”
“一個月八十多塊?!”
賈張氏的咒罵聲戛然而止,她那雙三角眼瞬間迸發出駭人的精光,貪婪就像藤蔓一樣爬滿了她那張褶皺的老臉。
司機!大汽車司機!八十多塊!
這幾個詞在她腦子裡炸開,炸得她渾身燥熱。
她猛地一拍大腿,扭頭就衝著被窩裡裝死的賈東旭啐了一口。
“你個廢物點心!聽見沒?人家何雨生是開大汽車的!你呢?你就會在廠裡擰個破螺絲!一個月掙那三十幾塊錢,夠乾什麼的?!”
賈東旭從被子裡探出頭,一臉的不耐煩。“
那能一樣嗎?人家是部隊上下來的,有技術,有門路。”
“我呸!”
賈張身一巴掌拍在賈東旭的後背上,力道大得讓他咳了兩聲。
“門路是自己找的!你明天就去找他!去求他!讓他教你開車!實在不行,你就給他磕頭!學會了開車,咱家也能頓頓吃肉!”
賈東旭把頭一縮,又鑽回了被窩,聲音悶悶地傳來。
“不去!我丟不起那人!”
“你個窩囊廢!沒出息的東西!”
賈張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被子哆哆嗦嗦地罵,“老賈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慫包!你但凡有何雨生一半的能耐,我至於天天跟著你吃糠咽菜嗎?”
秦淮茹靜靜地聽著婆婆的叫罵和丈夫的沉默,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冷得像塊冰。
她望著窗外何家那扇亮著溫暖燈火的窗戶,眼眶一熱。
命運何其不公。
同樣是男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一個頂天立地,一回來就讓弟妹挺直了腰杆,讓整個院子都得敬他三分;另一個卻隻會在被窩裡裝死,任由老娘叫罵。
要是當初……要是當初嫁的是何雨生這樣的人,該有多好……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再也壓不下去了。
與此同時,前院一大爺易中海家,氣氛同樣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易中海端著個搪瓷缸子,臉黑得像鍋底。
院子裡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可他這個院裡名義上的一把手,卻連個請帖都沒收到。
何雨生這是在乾什麼?
這是在當著全院人的麵,活生生打他易中海的臉!
是把他這個一大爺的威信,按在地上狠狠地踩!
“老易,消消氣,為這點小事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一大媽小心翼翼地給他續上熱水。
“小事?”
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搪瓷缸子裡的水都濺了出來,“他何雨生眼裡還有我這個一大爺嗎?他這是要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