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燈熄了,兄弟倆各自躺在床上,月光從窗欞透進來,在地上灑下一片清輝。
何雨生枕著手臂,腦子卻飛速運轉。
傻柱這小子,今晚算是徹底被敲醒了。
隻要自己盯著,彆讓他再跟賈家那幫吸血鬼攪和在一起,他的傻病就算治好了一半。
那麼,下一個目標,就是院裡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大爺,易中海!
對於易中海,何雨生有著天然的警惕。
前身記憶裡,父親何大清離家後,每月都會寄生活費回來,可這些錢都要經過易中海的手。
傻柱和雨水這些年過得什麼日子?吃了上頓沒下頓!
那些錢,真就那麼點?還是被人給截留了?
何雨生冷笑。
證據?他不需要證據。
在戰場上,判斷一個敵人,靠的是直覺和觀察。易中海看傻柱那眼神,就像看一件精心打磨、留待後用的工具,哪有半分長輩的慈愛?
這種人,必須把他從傻柱心裡那道德標杆的位置上,狠狠地拽下來!
“柱子。”
何雨生忽然開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唉,哥,您說。”傻柱立刻應聲。
“你覺得……院裡的一大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傻柱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大哥會問這個。
他翻了個身,麵對著何雨生的方向,認真地想了想。
“一大爺?他人還行吧,挺仗義的,院裡有啥事都找他。就是……”
他想起了前幾天為了給賈家交罰款,找易中海借錢被拒的事,心裡有點不舒坦,但還是補充了一句,“總的來說,是個好人。這些年,沒少教我做人的道理。”
“好人?”
何雨生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他要是好人,這世上就沒壞人了。我告訴你,他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憋著壞算計你呢!”
傻柱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能吧哥!我就一個廚子,窮得叮當響,他算計我啥?再說了,他可是八級鉗工,廠裡的老師傅,圖我什麼?而且他總跟我講道理,讓我與人為善,這怎麼會是壞人?”
何雨生的聲音驟然轉冷。
“那我問你,既然你覺得他這麼好,為什麼這幾天,我沒見你往他家跑?”
“我……”
傻柱頓時語塞,憋了半天,才小聲嘟囔了一句,“那不是……您不喜歡他嘛。您是我親哥,您不喜歡的人,我肯定得離遠點。”
“算你還有點腦子。”
何雨生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但語氣沒有絲毫緩和,“我再跟你說一遍,記死了!易中海,不是好人!以後在院裡,不許再叫他一大爺,要麼叫他易師傅,要麼叫他易叔,要麼就直呼其名!聽見沒有?”
這命令,霸道,且不講道理。
傻柱心裡雖然有一萬個不解,但對大哥的敬畏已經刻進了骨子裡,他不敢反駁,隻能悶悶地應了一聲。
“……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