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陽光透過凝水軒的窗欞,在地上灑下長長的光斑。崔羨漁坐在蒲團上,目光緊盯著桌上懸浮的茶杯,指尖微微動著,控製著靈力的流轉。
經過一個時辰的練習,他已經能讓茶杯在空中穩定移動,甚至能緩慢地繞著桌子轉圈。但這還不夠——李長老說過,要能靈活掌控靈力,不僅要能移動物體,還要能精準控製力度和速度。
他深吸一口氣,嘗試著減小靈力的輸出量。原本穩定懸浮的茶杯微微晃動了一下,像是要墜落。崔羨漁趕緊調整靈力,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平衡,過了好一會兒,才讓茶杯重新穩定下來。
“看來還是對靈力的掌控不夠精細。”崔羨漁皺了皺眉,鬆開手讓茶杯落在桌上。他沒有急著再次嘗試,而是閉上眼睛,回憶李長老說的話——“讓靈力隨心意動,心意隨靈力轉”。
他將注意力集中在丹田,感受著靈力的流動。之前修煉時,他總是刻意控製靈力的走向,反而顯得僵硬。這次他試著放鬆心神,讓靈力像流水一樣自然地從丹田流出,順著手臂的經脈流向指尖,再輕輕包裹住桌上的茶杯。
奇跡般地,這次靈力沒有出現之前的紊亂,反而格外順暢。茶杯緩緩升起,在空中平穩地移動,甚至能按照他的心意,時而快、時而慢,時而轉圈、時而停頓。
“成功了!”崔羨漁睜開眼睛,臉上滿是驚喜。他控製著茶杯,讓它輕輕落在自己的手中,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靈力與茶杯接觸的觸感,那種掌控感,比第一次凝聚出靈息時還要讓他興奮。
他沒有停下,又找來幾顆大小不一的石子,開始練習用靈力同時控製多件物體。一開始,他隻能勉強讓兩顆小石子懸浮起來,稍不注意就會掉落。但隨著練習的深入,他對靈力的掌控越來越熟練,到後來,甚至能讓五顆大小不同的石子在空中排成整齊的隊列,還能按照他的心意變換隊形。
不知不覺間,夕陽已經西下,房間裡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崔羨漁停下練習,隻覺得丹田內的靈力消耗了大半,卻渾身充滿了乾勁。他拿出一粒聚氣丹服下,盤腿坐在蒲團上,開始運轉心法恢複靈力。
靈力在經脈中緩緩流轉,滋養著因長時間練習而有些疲憊的身體。崔羨漁一邊恢複靈力,一邊回想今天的練習——他發現,當他不再刻意追求“控製”,而是讓自己的心意與靈力融合時,反而能更好地掌控靈力。這大概就是李長老說的“靈息與心性的契合”吧。
就在他即將恢複完靈力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崔羨漁起身開門,隻見林晚星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紙包,臉上帶著甜甜的笑。
“崔師兄,你在忙嗎?”林晚星晃了晃手裡的紙包,“我今天從廚房裡拿了些剛做好的桂花糕,想著你可能還沒吃晚飯,就給你送點過來。”
“多謝師妹,我正好有點餓了。”崔羨漁側身讓林晚星進來,接過紙包打開,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撲麵而來,裡麵是幾塊小巧玲瓏的桂花糕,看起來就很美味。
林晚星走進房間,看到桌上散落的石子,好奇地問道:“崔師兄,你在練習靈力控物嗎?”
“嗯,按照李長老的指點,練習對靈力的掌控。”崔羨漁拿起一塊桂花糕遞給林晚星,“師妹也嘗嘗。”
林晚星接過桂花糕,咬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好吃!崔師兄,你現在能控製多少東西啦?我之前練習靈力控物,最多隻能控製三顆石子呢。”
“我也是剛入門,最多能控製五顆石子。”崔羨漁笑了笑,拿起一顆石子,用靈力將它懸浮起來,“還得繼續練習。”
“哇!崔師兄你好厲害!”林晚星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懸浮的石子,“我練了好久都隻能控製三顆,你才練了一天就能控製五顆,太厲害了!”
崔羨漁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隻是運氣好而已。”
兩人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聊著天。林晚星跟崔羨漁說了很多清寒穀的趣事,比如穀裡的靈泉冬天會結出冰晶花,春天藥園裡的寒心蘭會開得滿穀都是,還有每年秋收時,弟子們會一起去穀外的凡人村莊幫忙收割莊稼。
崔羨漁聽得入了迷,對清寒穀的好感又多了幾分。他發現,清寒穀不僅是一個修仙宗門,更像是一個溫暖的大家庭,這裡的人雖然都在追求修仙大道,卻也有著凡俗人間的溫情。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林晚星看了看窗外,站起身說道:“崔師兄,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明天還要去藥園采藥,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路上小心。”崔羨漁送林晚星到門口。
林晚星走後,崔羨漁回到房間,將剩下的桂花糕收好,又坐在蒲團上修煉了一會兒。他發現,經過今天的靈力控物練習,他對靈力的掌控更加熟練了,修煉心法時,吸收靈氣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的修仙之路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很多挑戰在等著他。但他並不害怕,因為他身邊有蘇清寒的指點,有李長老的教導,還有林晚星這樣的朋友,甚至還有雖然孤僻卻願意指點他的楚瑤師姐。
夜深了,凝水軒的燈光漸漸熄滅。崔羨漁躺在床上,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裡,他夢見自己能熟練地運用各種法術,與蘇清寒、林晚星、楚瑤師姐一起,在清寒穀的靈泉邊修煉,在藥園裡采藥,在青莽山脈中探險,那畫麵溫暖而美好,讓他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而此時,清寒穀的最高處,寒月閣的窗邊,穀主正望著凝水軒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她能感受到崔羨漁身上越來越濃鬱的靈息,也能看出這少年心性純良、悟性極高。她知道,清寒穀的未來,或許就寄托在這樣的年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