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的陽光灑在丹堂的院子裡，將滿院靈草照得生機勃勃。崔羨漁趕到時，林晚星已在院中等候，手裡攥著寫滿疑問的紙條，看到他走來，立刻迎上前：“崔師兄，你可算來了！我剛才又看了遍靈草錄，還是沒弄明白‘冰火蓮’的藥性，書上說它又寒又熱，這怎麼可能呢？”
崔羨漁剛要開口，就見劉長老提著竹籃從屋內走出，竹籃裡裝著新鮮采摘的凝氣草。“你們來得正好，”劉長老笑著開口，目光落在兩人手中的靈草錄上，“看你們這模樣，定是遇到不少難題了吧？正好今日要煉製一批聚氣丹，你們可在旁觀摩，順便把疑問都提出來。”
兩人齊聲應道，跟著劉長老走進丹堂內屋。屋內靠牆擺著一排煉丹爐，中間的銅製丹爐正泛著淡淡的紅光，爐下的火焰由靈力操控，跳動得均勻而穩定。劉長老將凝氣草放在石桌上，拿起一株，對兩人道：“先說說你們的疑問吧，就從晚星剛才提到的冰火蓮開始。”
林晚星連忙上前，指著靈草錄上的插圖：“劉長老，冰火蓮的花瓣一半紅一半白，書上說它性寒卻含火氣，這兩種相悖的藥性怎麼會在同一種靈草裡呢？”
劉長老拿起一根銀簪，輕輕挑開凝氣草的葉片，解釋道：“這便是冰火蓮的奇特之處。它生長在極寒的冰川縫隙中，卻需吸收地底的火山熱氣才能存活，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外寒內熱’的藥性。外層白色花瓣能清熱降火，內層紅色花瓣可溫補經脈，煉製丹藥時需將兩種藥性分開提取，否則便會相互抵消。”
他頓了頓，又道：“就像這凝氣草，看似普通，卻需在辰時采摘——此時的凝氣草吸收了晨露的清寒之氣，靈力最純，若過了午時采摘，藥性便會散掉三成。辨草、采藥、煉藥，每一步都藏著門道，半點馬虎不得。”
崔羨漁想起昨日在靈草錄上看到的“腐心草”，連忙問道：“長老，腐心草的外形與凝神草極為相似，隻是根部呈黑色，它的毒性真的能腐蝕靈力嗎？”
“不錯。”劉長老的神色嚴肅了些，從抽屜裡取出一株乾枯的草——根部漆黑，葉片卻與凝神草彆無二致，“腐心草的毒性會順著靈力侵入丹田，若不慎誤食，需立刻服用‘清心丹’，再用靈力逼出毒素，否則丹田受損，修為便會倒退。你們日後在外采摘靈草，一定要先看根部、聞氣味，切不可僅憑葉片判斷。”
兩人認真記下，隨後便站在一旁，看著劉長老煉製聚氣丹。劉長老先將凝氣草、清毒草等藥材按比例切碎，然後掌心凝聚靈力，對著丹爐中的火焰輕輕一引——原本橙紅色的火焰瞬間變成淡藍色，溫度也隨之升高。他將藥材逐一投入爐中，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著法訣，丹爐上方漸漸升起一層淡白色的霧氣，空氣中的藥香也越來越濃鬱。
“煉丹時，火候的控製最為關鍵。”劉長老一邊結印，一邊講解，“聚氣丹屬低階丹藥，需用‘溫火’慢煉，若火力過旺，藥材便會焦糊；若火力不足，藥性又無法完全釋放。你們看這爐煙，若是呈淡白色，便是火候正好；若是發黑，便是火力過了。”
崔羨漁和林晚星屏住呼吸，仔細觀察著爐煙的變化，將劉長老的話一字不落地記在心裡。約莫一個時辰後，劉長老雙手一收，法訣停下，對著丹爐輕輕一拍——爐蓋“嗡”的一聲彈開，十數粒圓潤的淡綠色丹藥從爐中飛出，穩穩落在他手中的玉瓶裡。
“這便是聚氣丹。”劉長老將玉瓶遞給兩人，“你們可以感受一下，丹藥中蘊含的靈力是否純淨。”
崔羨漁接過玉瓶，倒出一粒聚氣丹——丹藥入手微涼，表麵泛著淡淡的光澤，鼻尖縈繞著清新的藥香，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溫和靈力。他不禁感歎：“原來煉製丹藥竟有這麼多講究，弟子今日才算真正開了眼界。”
劉長老笑了笑，指著石桌上剩下的幾株靈草：“光看還不夠，你們來試試分辨這些靈草。這幾株裡有凝氣草、靜心花，還有一株是迷魂草，你們把它們分開，再說說各自的特性。”
兩人立刻上前，蹲在石桌前仔細分辨。崔羨漁先拿起一株靈草，葉片呈長條形，表麵有細小的絨毛，聞起來有淡淡的清香——正是凝氣草。他又拿起另一株，花瓣邊緣有細小的銀線，散發著檀香，毫無疑問是靜心花。最後剩下的一株，花瓣邊緣呈黑色，氣味帶著甜腥，正是迷魂草。
林晚星也很快分辨完畢，還準確說出了每種靈草的用途。劉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看來你們確實用心學了。今日便到這裡，明日你們可以來幫忙采摘靈草，親自體驗一下采藥的講究。”
兩人連忙道謝，拿著靈草錄離開了丹堂。走到小路時，林晚星興奮地說：“崔師兄，今天真是學到太多了！我之前還覺得識草煉藥很難，現在看來，隻要用心學，也不是那麼難嘛。”
崔羨漁笑著點頭：“劉長老說的對，修仙路上的每一步都需要用心，無論是修煉功法，還是識草煉藥，都沒有捷徑可走。對了，明日采藥，我們得提前準備好玉鏟和玉盒，還要記得帶上避瘴符，以防遇到瘴氣。”
“我知道！我回去就準備，明天一定早點來！”林晚星用力點頭，眼中滿是期待。
兩人分開後，崔羨漁回到自己的木屋。他將今日學到的煉丹知識整理了一遍，又拿出《清寒訣》打坐修煉。丹田內的靈力在功法的運轉下緩緩流動，比昨日又穩固了幾分。
傍晚時分，崔羨漁正在院子裡練習水影步，忽然聽到院外傳來腳步聲。他停下動作，抬頭望去，隻見蘇清寒站在院門口，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布包。
“蘇師姐。”崔羨漁連忙上前行禮。
蘇清寒走進院子，將布包遞給崔羨漁：“這裡麵是‘破瘴珠’，戴在身上能抵禦高階瘴氣，比避瘴符管用得多。明日你們去采藥，或許會用到。”
崔羨漁接過布包，打開一看，裡麵是一顆通體漆黑的珠子，表麵泛著微弱的光澤，觸手微涼。他心中一暖，連忙道謝：“多謝師姐關心，弟子明日定當小心。”
蘇清寒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他練過水影步的腳印上：“看你的步法，倒是進步不少。不過水影步的‘轉圜步’還不夠熟練，遇到危險時，這一步若慢了，很容易被敵人纏住。”她說著，足尖輕輕點地，身形如流水般轉動，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你看，轉的時候要將靈力集中在足底，同時腰身發力，這樣才能又快又穩。”
崔羨漁認真觀察著她的動作，跟著模仿起來。起初動作還有些生硬，在蘇清寒的指點下，漸漸找到了訣竅，轉圜步也變得流暢起來。
“多謝師姐指點。”崔羨漁停下動作，感激地說。
蘇清寒微微頷首：“明日采藥注意安全，若遇到危險，可捏碎破瘴珠，它會發出信號，我會儘快趕到。”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崔羨漁看著手中的破瘴珠，又想起蘇清寒的指點，心中滿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