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瀅琅隻覺身子被凍僵,周邊的議論聲似驚雷般將她轟炸。
“咦,這不是雨花閣的鎮閣之寶,丹霞凝珠嗎?”
“這尼姑膽子也太大了,連雨花閣的佛珠都敢偷。”
眾人的鄙夷,讓她的腦子被敲裂了,她有些懊悔,昨日為何要去雨花閣上香,如今倒給旁人有了可乘之機。
“我沒有,那珠子不是我偷的。”
她擺擺手。
昨日在雨花閣,她的確看到這丹霞凝珠就擺放在香案上,也知道這串珠子價值不菲,她怎麼敢去偷。
肯定是這太監在栽贓。
必是剛才趁她周邊的人眼花繚亂,趁機將準備好的丹霞凝珠塞進她的包袱,好汙蔑她。
他們無冤無仇,他為何至此?
莫非是受人指使?
他為何能知道自己昨日去了雨花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為何能拿到雨花閣的佛珠?
謝瀅琅列出了很多疑問,但他們就沒打算讓她解釋,幾個老宮婢將她按住,用偷盜宮中財物的由頭將她扣押。
“這是皇上親自邀請進宮的蜂糖使,得稟報皇上,讓皇上來處置。”
“皇上在上朝,這可怎麼辦?”
“那就去稟報張內侍。”
在聽到“張內侍”時,謝瀅琅基本能斷定,是張福海在作妖。
他作為宮廷的宦官之首,又是皇帝的貼身內侍,那點雨花閣的寶物根本不在話下。不對應該說,是有人授意他這麼乾的。李扶淵為了逼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這麼肮臟的手段都能想出來。
“貧尼沒偷,昨日我的確去過雨花閣,但閣內都有高僧看管。若丹霞凝珠是貧尼拿的,昨晚就會有人來抓我了,何故會等到你們搜出來?你們想抓人,也得有證據。”
汪汪的淚水充斥了謝瀅琅的星眸,晶瑩的水珠掛在臉頰上,令她看起來宛若一隻無辜的迷茫的小鹿,她幾乎是帶著顫栗發聲的。
然張福海好似早就準備好似的,她話剛說完,他就笑嘿嘿地走了過來,“喲,謝小姐。咱家聽聞你偷了雨花閣的寶珠,特來問候是怎麼回事呢?”
謝瀅琅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待他走近時,伸腳踢了他的大腿。
“哎喲,疼活我了。”張福海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大腿。
周邊的人忍俊不禁,張福海身為宮中最高的宦官,但他從不疾言厲色,講話永遠風趣幽默,待下人也是寬厚友善,唯一的缺點就是為了討好皇上,有時會耍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小手段。
張福海環顧周邊,見眾人紛紛垂下頭,唯有謝瀅琅目露恨意,可他卻一點也不生氣,仍舊笑著在她麵前躬身,“謝小姐,你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奴才本不敢扣押您。但佛珠是從你的包袱搜出來的,況且奴才還有人證,所以隻能委屈你暫留宮中了。”
“什麼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