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瓜子跟在我身邊已有半年,與貼心侍婢無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如何能狠下心?”
還未等李扶淵發話,瓜子已爬到牆邊,雙手按在沿壁上,用頭顱狠狠地撞了下去。
“通”的一聲傳來,謝瀅琅驚愕望去,就見鮮血已順著瓜子的額頭,緩緩漫過整個臉頰。
“皇上,民女願意赴死,請你饒了瀅姐姐,還有先生吧。”
李扶淵張了張口,做夢都沒想到,這小姑娘竟如此忠心。轉念一想,她們感情如此深厚,今日若真取了瓜子性命,那他們之間就真的決裂了。
李扶淵離開後,謝瀅琅連忙將瓜子抱起,“傻丫頭,你不怕死嗎?”
“瀅姐姐,我從小孤苦無依,早就拿你當成親姐姐看待。既然如此,我就不該成為你的累贅,不是嗎?我絕不讓彆人拿我的命來威脅你,逼迫你。”瓜子躺在謝瀅琅懷裡,笑著拉過她的手,“以後,我便是你的丫鬟,至死我都要跟著小姐。”
甘霖私塾前,姬夜燁給謝瀅琅準備了一禮物,藏在懷裡。正思忖著要不要進去時,就見一群人押著寧月臣走出,為首那人高大魁梧,氣勢洶洶,像是在為自家主子鳴不平。
寧月臣在杭州從不與人結仇怨,唯一的可能就是潘家的公子。可那群人的裝扮,怎麼看都不像啊。
剛想跟上一探究竟時,便被人叫住,“阿夜。”
熟悉的女子之聲,難道是她?
剛回過頭,就見趙纖瑤一副男子裝扮,朝他盈盈一笑。
姬夜燁環顧四周,連忙將她拉到角落一樹下,“趙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都說過多少遍了,叫我纖瑤。”女子的聲音嬌得能滴出水來。
姬夜燁本想拒絕,但見她為了找自己,額間滲出滴滴汗水,又不忍心,“纖瑤,你不好好在長安待著,跑到杭州來乾什麼?”
“自是為了找你啊。對了,你來這私塾做什麼?我費了一番功夫,才知你在流連客棧落腳。待尋了過去後,卻聽俊傑說你來了此處。”
“你先回長安。待我辦完了正事,再回去向你解釋。”
“我不要,”趙纖瑤嘀咕著,又拉上他的手,“我怕這一走,想見你又要等到猴年馬月。我爹不讓我出門,幸虧我娘幫我,才能偷偷溜出來。”
姬夜燁輕輕將手抽出,歎道:“其實,你應該聽謝相的話。一個女子隻帶一個丫鬟孤身上路,若是在路上遇上劫匪強盜,毫無招架之力。”
“你是在關心我,還是不想看見我?”
姬夜燁沒有正麵回答問題,“纖瑤,我真的有要事,先走了。”
語畢,姬夜燁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誰料剛走出沒幾步,便被趙纖瑤從身後抱住。
這一次,她抱得極緊,兩人拉扯中,姬夜燁懷中的東西不甚掉落在地。
趙纖瑤定睛一看,居然是條絲帕,像是贈送女子之物。將它捏起後,果然,上麵繡了春江花月夜之圖,意為圓滿團聚。
原本黯然的心情,一下子愉悅起來,“阿夜,你這絲帕,是送給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