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靜立於工坊中央,四台戰鬥機仆在他周圍如同忠誠的守衛般靜默待命。
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金屬加熱後的特殊氣息,能量核心低沉的嗡鳴為這片空間注入了某種令人安定的節奏。
透過視覺界麵,他清晰地看到代表亂刀會車隊的七個紅色光點,正沿著伺服顱骨預測的最大可能路徑,不緊不慢地駛入小鎮外圍的廢墟區域。
“目標進入預設伏擊區。啟動協議‘堅壁’。”他的聲音在麵甲下顯得平靜而清晰,沒有絲毫波動。
命令傳達至每個作戰單元,三台仿製顱骨和四台戰鬥機仆眼眶中的光學傳感器同時亮起,散發出恒定而專注的猩紅光芒。
機仆沉重的腳步踏碎風化的地麵,發出金屬撞擊聲,隨後按照預設的戰術路徑,和仿製顱骨一起沉默而迅速地分散開來,占據各處製高點與交叉火力點。
陳瑜緩步走出工坊,暗紅的長袍下擺在漸起的風中輕輕拂動。
他沒有選擇隱蔽,而是徑直走向小鎮中央那片相對開闊的廣場,仿佛一位走向自己工作區的工匠。
肩頭,伺服顱骨無聲懸浮,眼窩中流轉的藍光將戰場全局信息、敵方單位細節、環境參數實時投射到他的視野中,構成一個複雜而清晰的數據網絡。
第一輛改裝皮卡咆哮著衝過一個拐角,鏽跡斑斑的車身上焊接著粗糙的金屬護板,車頂架設的重機槍後,一名渾身義體改造、畫滿猙獰塗裝的亂刀會成員正瘋狂地叫囂著,他的聲音在廢墟間回蕩。
他甚至沒能看清襲擊來自何方。
來自右側廢墟二樓窗口的一陣密集槍聲驟然響起——一台戰鬥機仆操作的重機槍進行了精準的短點射。
12.7毫米穿甲彈瞬間撕裂了引擎蓋,擊穿了油箱。
皮卡在一陣劇烈的爆炸中化作燃燒的鐵棺,灼熱的金屬碎片四散飛濺,殘骸堵住了半條街道。
濃黑的煙霧騰空而起,在風中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視覺界麵上閃過一行數據:一號目標清除。
“壓製效率不錯,”陳瑜輕聲對肩頭的伺服顱骨說,“記錄下射擊參數和彈藥消耗數據,老夥計。”
後續車輛猛地急刹車,刺耳的輪胎摩擦聲撕裂了短暫的寂靜。
亂刀會成員們驚慌失措地跳下車,依托車輛殘骸和斷牆試圖組織反擊。
各種槍械開火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子彈如雨點般潑灑向機槍射來的方向,卻在戰鬥機仆厚重的複合裝甲上濺起零星火花,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如同冰雹砸在鐵皮屋頂上。
“輕武器攻擊,”陳瑜觀察著界麵上的實時損傷反饋,“裝甲表現完全符合設計標準,未檢測到結構性損傷。”
第二輛試圖從側翼包抄的武裝皮卡剛剛露頭,一枚從隱蔽發射器射出的槍榴彈便精準地命中其車體中部。
爆炸聲震耳欲聾,破片四處飛濺,將車輛撕成兩截,灼熱的金屬破片如雨點般橫掃周圍區域,幾名亂刀會成員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界麵上更新著彈藥庫存狀態:槍榴彈剩餘14/15。
剩下的亂刀會成員終於意識到他們陷入了何等絕望的境地。
恐懼壓過了貪婪,有人開始慌亂地向後撤退,甚至丟棄武器試圖逃跑。
“目標試圖撤退。自由開火,完成清除程序。”陳瑜平靜地下達指令,語氣仿佛隻是在確認一道工序的完成。
刹那間,清除程序的效率驟然提升。
一台戰鬥機仆從掩體後邁出,臂掛的動能步槍發出沉穩而有節奏的轟鳴聲。
每一發子彈都精準地找到目標,將一輛試圖倒車的皮卡連同其後躲避的三名亂刀會成員一同摧毀。
彈藥擊穿車體時迸發出的火花與血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幅殘酷而高效的畫麵。
另一台戰鬥機仆則采用精準的單發點射模式,如同在進行機械校準般,將那些試圖逃離的敵人逐一清除。
它的光學傳感器穩定地追蹤著每一個熱信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有絕對的執行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