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笠人不敢怠慢,全力催動銀色飛劍迎敵。
刹那間,兩件法器在空中激烈交鋒,劍光刀芒瘋狂碰撞、絞殺,逸散的勁氣將周圍的牆壁地麵切割得一片狼藉。
“還不快走!”鬥笠人趁隙發出一聲低喝。
豹哥聞聲,強忍劇痛,掙紮著爬起,不顧一切地朝著黑暗深處踉蹌逃去,轉眼便消失不見。
黑裙少女眸光一厲,揮手又想打出一道符篆阻攔,卻被鬥笠人同樣祭出的符篆半途攔截。
兩位修仙者再無保留,全力激鬥起來。
而就在這混亂的當口,那堆“殘垣斷壁”之中,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躍起,如同最靈巧的狸貓,借著陰影的掩護,朝著豹哥逃離的方向急追而去。
......
豹哥亡命奔逃,不敢經過任何熱鬨街市,專挑偏僻陰暗、錯綜複雜的小巷鑽行。
他強提一口元氣,拚命壓榨著淬體九層武體的最後潛力,一連狂奔過六條街巷,才敢背靠著一麵牆壁,大口大口地喘息,臉色蒼白如紙,斷臂處和胸前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
他顫抖著從懷中摸出金瘡藥,胡亂地灑在傷口上,正欲撕下衣襟包紮,卻猛地警覺,如受傷的野獸般,眼神銳利地掃向側前方小巷。
“誰?!出來!”
“大哥…是…是我…自己人…”黑暗中,傳出一個沙啞而虛弱,仿佛也受了傷的聲音。
下一刻,一道身影猛地從黑暗中撲出,然而預想中的攙扶並未到來,迎來的是劈頭蓋臉的一捧混合著沙土的粉塵。
豹哥重傷之下,反應遠不如平時,竟被這陰招結結實實撒了滿臉。
大量沙石瞬間侵入雙眼,劇痛和黑暗讓他發出了驚恐的怒吼,隻剩下的一隻手臂瘋狂地向前胡亂揮舞。
如此混亂的防禦,在陸臨麵前形同虛設,他輕易避開胡亂揮擊的獨臂,凝聚了全身近兩千七百斤巨力的拳頭,如同出膛的炮彈,狠狠砸在了豹哥胸前那傷口上。
砰!
哢嚓!
沉悶的撞擊聲伴隨著骨裂聲響起。
若是全盛時期,豹哥鋼筋鐵骨自然無懼,但此刻重傷虛弱,傷口再遭重擊,他哪裡還能承受得住?整個人被砸得再次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後麵的牆壁上,又軟軟滑落在地,口中鮮血狂湧,已是氣息奄奄。
“你…到底…是誰…”豹哥瞪圓了充血的雙眼,死死盯著從陰影中走出的陸臨,發出不甘的嘶吼。
陸臨眼神冰冷,沒有絲毫廢話,上前一步,一腳狠狠踹在他胸前的傷口上,讓豹哥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變成痛苦的嗚咽。
緊接著,又是一記精準狠辣的重拳,狠狠擊碎了他的喉骨。
豹哥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最終徹底沒了聲息。
陸臨毫不耽擱,迅速解下豹哥身後的兩個包裹,打開盒蓋,濃鬱的藥香再次彌漫開來,裡麵正是那滿滿當當的兩百枚氣血丸、一百枚練筋丹,以及那截不凡的血炎鹿鹿角。
收!
心念一動,三個盒子內的所有丹藥和鹿角瞬間消失,被他儘數轉移到了武道熔爐內空間之中。
至於外麵的木盒,空間有限,隻能舍棄。
處理好這一切,陸臨身形一閃,迅速離開現場,以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先前遭遇襲擊的那條小巷。
“不行,還差一點。”
陸臨忽然停下,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上,氣血猛地爆發,轟擊在胸口。
哢嚓!
胸口一根肋骨斷開,一口鮮血自嘴角流出。
差不多了。
當他悄無聲息地潛回時,兩位修仙者之間的戰鬥已接近尾聲。
那黑裙少女的實力遠超鬥笠人的預估,手段淩厲莫測,竟將修為更高的鬥笠人打得節節敗退,隻有招架之功。
鬥笠人又驚又怒,同為練氣期,他竟被一個低他兩層的小輩完全壓製,此女在血煞魔宗內絕非普通弟子。
他一咬牙,不惜成本地連續祭出數張珍貴符篆,暫時逼退黑裙少女,轉身便要遁走。
然而,四周黑暗中早已掠出數道身影,氣息渾厚無比,赫然都是淬體十層的魔宗管事,瞬間結成陣勢,將他的去路徹底封死,黑裙少女豈會放過此等機會,那柄黑色火焰長刀再次祭出,化作一道死亡黑光,輕易斬下了鬥笠人的頭顱!
就在眾人注意力皆被鬥笠人吸引之時,陸臨如同滑溜的泥鰍,再次悄無聲息地溜回了那堆廢墟之中,趴回原來的位置,收斂一切氣息,紋絲不動。
“參見仙師!”幾名淬體十層的管事恭敬地向黑裙少女行禮。
少女清冷的目光掃過狼藉的現場,聲音不帶絲毫感情:“有一賊人攜我宗丹藥遁走,立刻派人去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頓了頓,補充道:“還有,仔細查驗一下,我魔宗這些武夫,還有沒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