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上官呢?讓他立刻來見我!”
其中一名守衛被他氣勢所懾,下意識地躬身回答。
“不知貴使有何要事,下官可代為通傳……”
“要事?”
薑塵打斷他,聲音冷得如同邊關的寒風,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不僅說給守衛聽,更是說給所有隱藏在暗處的耳朵聽。
“我大炎使團初來乍到,在你們精圖官方安排的驛館之內,隨行的重要人犯就遭遇身份不明的刺客襲擊!這就是你們精圖的待客之道?”
他踏前一步,無形的壓迫感如同潮水般湧向兩名守衛。
“你的上官,此刻若還不現身,給我一個交代,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此次刺殺,本就是你們精圖官方,有意縱容,甚至……幕後指使?!”
“貴使息怒。”
一個略顯急促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打破了門口的緊張氣氛。
隻見一名身著精圖官服,體型微胖的中年男子正快步從驛館內院趕來。
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焦急與歉意。
他疾步走到薑塵近前,先行了一禮,語氣恭敬卻又不失分寸。
“下官乃是此處驛站的管事,方才聽聞貴使隨行人員竟遭歹人驚擾,便立刻放下手頭一切事務趕來,讓貴使受驚,實乃下官失職!”
他抬起眼,臉上帶著官場慣有的沉痛與保證。
“此事關係重大,下官人微言輕,已第一時間呈報本地鎮守將軍及行政官署,請貴使放心,我精圖定會全力徹查,揪出幕後黑手,無論如何,必會給貴使一個清清楚楚的交代。”
“漂亮話,誰都會說。”
薑塵看著對方,微微抬了抬眉鋒,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洞穿虛實的審視,讓那驛丞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不過,我且問你。”
薑塵向前半步,目光如無形的枷鎖將其牢牢定在原地。
“我大炎使團踏入精圖國境不過半日,在你這官方驛館下榻尚不足幾個時辰,便有刺客如入無人之境,精準摸到了關押重犯的囚車之前。”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冰錐刺骨。
“是你這驛館防衛已然漏洞百出,形同篩子?還是說……這驛館本身,就大有問題?!”
“這……這……”
驛丞被這誅心之問嚇得臉色發白,額角瞬間滲出冷汗,嘴唇哆嗦著,卻吐不出一個完整的辯解。
薑塵根本不給他喘息之機,繼續逼問,語氣中的質疑如同重錘。
“在你這樣安全的地方,你讓我,如何還能安心待下去?又如何相信,我大炎使團上下的人身安全,能有保障?”
“貴使息怒!貴使放心!”
驛丞幾乎是脫口而出,慌忙保證。
“下官以性命擔保,定然加強戒備,絕不會再讓此類事件發生!”
“擔保?”
薑塵嗤笑一聲,語氣中的不信任幾乎凝成實質。
“若是再有了,又當如何?屆時,你這項上人頭,又能抵得過我大炎使臣的安危,抵得過兩國邦交的裂痕嗎?”
他最終冷冷地拋出結論,斷絕了對方任何虛與委蛇的可能。
“空口白牙,輕飄飄一句保證,你讓我,如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