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春生從他們的話裡話外裡能夠聽得出來他們的不善,惡意滿滿,就是對他們家不爽。
本來看到他們過來,是想要回話的,哪怕是惡意的,村子裡的人說話就是這樣,話裡藏刀的,你不回話人家會說你脾氣大了,不得了了。
你若是急眼了,人家還要說你心眼小,玩笑都開不起。
以往溫春生都是打個嗬嗬混過去就是了,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了,他們一個個平日被叫叔伯的,居然這樣惡意去汙蔑他女兒。
是可忍孰不可忍。
溫春生的腰杆都挺直了些,臉上雖然還是帶著笑,但是那雙眼裡完全沒有任何笑意。
“是啊,我家小滿就是有福氣,就是運氣好啊,還孝順啊,這孩子不管做啥都忘不了爹娘呢,瞧瞧,瞧瞧。”
正好他今天穿的是溫年給他們夫妻倆買的新衣服,溫春生一臉得意拉著自己的衣服下擺,雖然是簡單的粗布麻衣,但是也比麵前這些衣服上打滿了補丁的村裡男人強太多了。
災年之前大家都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更何況是現在呢,麵前幾個男人衣衫襤褸,滿是補丁的,長時間的缺水,身上帶著一股子餿味,也就比乞丐好那麼一點罷了。
溫春生和他們之間的對比實在是太慘烈了,這番炫耀的嘴臉是真的讓他們嫉妒死了。
“哼,有什麼了不得的,又不是你家女兒自己賺錢買的,有什麼好炫耀的。”
“不過是靠男人罷了,切。”
“可不是,你女兒是有手段啊,這麼厲害,難不成還真要給你們家修房子啊?”
“嗬,那不是要成親了啊?那怕不是要做正頭娘子咯?”
幾個中年男人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抹蔫壞的笑。
原因無他,溫年又瘦又小,前麵一馬平川,後麵一馬平川,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她救回來的那個公子哥可是個年輕的,肯定喜歡年輕貌美的。
再者,退一萬步來說,就他們家這種情況,人家有錢人家會娶這般窮苦家的姑娘做正頭娘子?
那除非他家祖墳冒青煙。
幾個人說這話就是嘲笑他家的,溫春生不願自家小滿嫁到有錢人家,但也不是讓他們嘲諷的。
“你們!”
溫春生的話都還沒說出來,遠處已經傳來了馬蹄聲,馬車由遠及近,穩穩地停在溫家院子門口。
墩子雖然瘦,但是人高馬大的,跳下車來比這幾個中年男人高出大半個腦袋,看著還是挺唬人的。
車簾被掀起一半,溫年就坐在馬車簾子口,看著他們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帶著戲謔。
“喲,今兒個不知吹的哪裡的風,居然把叔伯們給吹來了,這是在說什麼呢?不會是來欺負我爹的吧?”
說著話溫年從車上跳了下來,招呼了一聲墩子,“墩子,將買的東西給搬進去吧。”
幾個中年男人還沒說話呢,就看著這個高大的奴仆從馬車上搬下來一袋又一袋的麻袋。
隱約可見麻袋裡裝著的白色糧食。
一個個的眼裡都冒著貪婪的光,那可是糧食啊,看著還是精米白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