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漢中,孫定哪裡去管張魯那裡有些什麼事?周圍都溜達了一圈,曹操已經答應聯合劉備,攻擊袁術,而張魯,也答應優先占據上庸,阻止劉表西逃。
至於建業劉繇,他願意來就來讓他來,人越多越好,人越多打得就越是熱鬨。
至於到時候是不是會人腦子打成狗腦子,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隻是孫定這個時候並不知道,孫策已經把他給供了起來,這家夥已經進了宗廟了。靈牌上是這麼寫的:吳景桓尚武左曹掾王太弟孫諱定孟甫之靈位。
這不就是搞笑嗎?人都沒有死,都直接接收香火供奉了,看把這事鬨的。
江夏郡,看著城底下的那個人,有些哭笑不得,這可。不就是自己的老大人嗎?
不是都說他死了嗎?可現在人好好的站在城門外,你說他死了,這是鬨什麼呢?難道是詐屍?
文聘、黃忠相互看了一眼,一起下了城頭,來到孫定麵前,文聘說道:“大人莫非有什麼不放心的事,如何竟在午時顯魂?”
孫定懵了。什麼就午時顯魂?自己明明是血肉之軀,什麼時候變成靈魂之體了?
於是開口問道:“文仲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本將軍明明白白的血肉之軀,如何就是顯魂哩?你且看看這地上,是有影子的嘞!”
黃忠道:“大人,你果真未死,尚且活著嗎?”
孫定怒道:“你們兩個就這麼期望我死嗎?畜牲!畜牲呐!”
黃忠說道:“漢升聽那回來的幾個從人說:大人被劉表給殺了,說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所以我等都信以為真了。不想此事,竟是訛傳。”
孫定笑道:“這事倒也怪不得他們。那一日我到了劉表軍中,與劉表商談聯合攻打袁術的事。
劉表害怕主公背後下手,我忍不住罵了他兩句,蔡德珪把我救了下來,卻從襄陽城給丟了出去。
我雖然活了性命,也是十分的丟臉。而後我去了陳留,麵見了兗州牧曹操。
曹操已經答應聯合劉備與主公共同攻打袁術。而後,我又去了漢中,說動張魯,優先占據上庸,再從上庸出兵,掣肘襄陽的劉表,這樣就不用擔心我們在進攻宛城的時候,受到劉表背後襲擊了。”
文聘、黃忠大喜,道:“若真是如此,說不得劉表、袁術都可滅亡,我江東可能一統整個荊州。”
孫定笑道:“不和你們說了,你們儘快安排船隻,把我送過長江,我要去見我兄長,告知他這些喜訊。
倘若我進了宗廟,那這事可就可笑了。”
在長沙郡城下,孫權看著眼前的孫定,滿臉的不可置信。
孫定道:“二哥,是我呀。我是你三弟呀!你怎麼還帶了這許多兵?是要去打誰嗎?”
孫權道:“我弟已死,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假扮我亡弟!”
孫定哭笑不得,道:“二哥,你說我死了,這話是誰傳出來的?若是我的那幾個從人,你們如何不問問他們,我的屍首何在?
你們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胡亂揣度我已經死了,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吧?”
孫權被孫定說的啞口無言,一肚子的反駁的語言,竟再也說不出口。
看到孫權不再說話,孫定說道:“讓我進城,我要去見大哥。”
孫權卻又說道:“大哥若如今不在長沙郡,大哥領兵去攻打建業了。”
孫定笑道:“二哥你唬誰呢?兄弟我剛從建業回來,沒有見到大哥的軍隊。快些讓開,我要見大哥。
二哥你這般阻撓我見大哥,莫不是你在城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孫權都快哭了,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三弟居然會這般的難纏。這家夥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他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扳不回來。
其實這也怨不得孫權。孫策攻打建業,其實走的是陸路。從長沙轉道南昌,經柴桑,過濡須口,從金陵渡登岸,再進攻建業。而孫定從江夏回來,卻是走的水路,是從漢江順流而下入長江,再由長江逆流而上,進入湘水,再由湘水進入資水登岸,而後轉陸路進入長沙郡領內。兩下裡壓根就沒有碰到,這才有了如今的雞同鴨講,誰也說服不了誰。
孫定脾氣也是很暴躁的,孫權死死的不肯讓開道路,竟直接說道:“和你說不清楚,讓朱君理來,或者讓桓伯緒來,我到底死沒死,讓他們鑒定一番就是了。”
朱君理就是朱治,而桓伯緒就是桓階,兩人都是東吳早期的謀士。而孫定與二人交好,關係其實很不錯,就差斬黃雞拜把子了。但孫定畢竟是小輩,這事才沒有成功。
朱治隨軍遠征,不在長沙城中,可是桓階在呀。聽說孫權讓他儘快趕到城門口,桓階可不敢怠慢,立即策馬奔向東門。
而後,在東門,桓階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一個已經進了孫氏宗廟,被認定已經死亡的人——孫定孫孟甫。
桓階顫顫巍巍,指著孫定問道:“三公子,你還活著?”
孫定指了指地下的影子,苦笑道:“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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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階道:“三公子,我可以摸摸你嗎?”
孫定苦笑道:“我有理由拒絕嗎?雖然我很討厭一個男人在我的身上摸來摸去,但為了證明我還活著,證明我還是一個活著的人,你來摸吧。但是有一點你給我記住嘍,隻允許摸手和臉,你若是摸其他的地方,我宰了你!”
桓階到了孫定的手,是溫熱而且柔軟的,這不是那死人的手,冰冷而僵硬的。這是活人的手,不帶造假的那種。
直到這一刻,孫權這才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弟弟,一個活著的三弟孫定。
孫定問孫權道:“大哥真的去打建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