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核對，就到了午休時間。芳菲合上行程表，站起身：“何總，我先去把修改後的報告整理出來，下午再跟您核對行程。”
“不急。”何旭也站起身，順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正好到飯點了，小朋友，跟我一起去樓下吃個飯，路上也能聊聊行程裡的細節。”
芳菲愣了一下，下意識想拒絕：“不用了何總，我自己去食堂就好……”
“食堂今天的菜色很一般。”何旭打斷她，語氣平淡卻不容反駁，“我記得樓下那家輕食店的沙拉，你上次說挺合胃口的。”
他居然記得？芳菲攥著筆記本的手指收緊，臉頰發燙。她還想再說什麼，何旭已經率先走向門口：“走吧，下午還有不少事要忙。”
兩人並肩走在走廊，迎麵遇上抱文件的小燕子。她腳步一頓，眼神在兩人間轉了圈，勾起了然的笑，匆匆問好就走開了。
芳菲臉更燙，想落後半步，何旭卻不動聲色地拉了一下她的手腕——輕輕一碰快如錯覺，卻足以讓她停下。
“走快點，不然沙拉要賣完了。”他聲音很輕，帶著絲不易察覺的安撫。
下午剛上班，李麗就拿著手機走到芳菲工位旁，語氣帶著點急促：
“芳菲，剛接到片場電話，說崔樂的代言物料臨時要改設計，何總讓你彆去片場了，趕緊去他辦公室對接修改需求——這可是急活，得趕在明天拍攝前定版。”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同事的目光又聚了過來。
小燕子抬頭看了眼芳菲，眼底閃過難以察覺的冷意，隨即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跟旁邊的同事小聲嘀咕：“看吧，何總特意把人留下，一看就是特意給她的。”
芳菲心裡咯噔一下，卻還是趕緊點頭：“我知道了，麗姐，我馬上過去。”
芳菲走到何旭辦公室門口，剛要叩門，裡麵傳來他講電話的聲音，冷靜果斷：
“……方案發給我，我的人比你們更清楚崔樂的偏好。”
——“我的人”？
三個字像驚雷在她耳邊炸開。芳菲舉起的手瞬間僵在半空，臉頰騰地燒起來。
就在這時，門毫無預兆地從裡麵被拉開。
何旭舉著電話站在門後，目光深邃地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的微笑，對著話筒淡淡說：
“好了，她到了，具體修改意見讓她直接跟你確認。”
他側身讓開通道，對著呆若木雞的芳菲低聲道：
“還愣著乾什麼？‘我的人’……”他刻意放緩了語速，重複了那三個字，“進來乾活。”
芳菲的大腦一片空白，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夢遊似的挪進了辦公室。
身後，那扇門輕輕合上，隔絕了所有聲音，卻仿佛點燃了整個世界喧囂的猜測。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何旭剛掛完電話，抬頭看她時，眼神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柔和：“坐，設計部剛發了三個修改方案，你先看看，說說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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