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養了幾日,病痛漸漸痊愈,但心裡的空洞卻越來越大。
母親的提議壓在心頭,而出國的念頭隻要一浮現,心臟就傳來尖銳的抗拒。
最終,逃避無法解決問題,芳菲還是硬著頭皮回到了樂旭集團。
周四早上,芳菲踏入辦公室,同事們投來的目光複雜,有關切,有好奇,更多的是心照不宣的窺探。
芳菲垂著眼,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
然而,有些東西是無法忽視的。
她剛坐下沒多久,就看到趙飛燕穿著緊身連衣裙,端著杯咖啡,走向總裁辦公室。
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聲音嬌嗲:“何總,您的咖啡,我按您口味調的。”
門沒有完全關上,留著一道縫隙。
芳菲看見何旭坐在辦公桌後,頭也沒抬,隻是地“嗯”了一聲,並沒有對趙飛燕這舉動表示異議或斥責。
趙飛燕心下得意,以為這是一種默許,轉身離開。
就在她轉身欲走的瞬間,傳出何旭冰冷的聲音。“以後未經我允許,任何人不能直接原地,臉上羞憤和難堪。
她看著工位上正低頭的芳菲,陰冷的念頭在腦中循環:
“杜芳菲……你必須消失。必須儘快從何旭的世界裡消失。”
芳菲想起之前趙飛燕對她的冷嘲熱諷,而現在,這個女人公然對何旭示好,而何旭……他默認了。
進我辦公室。還有,我不需要彆人替我調咖啡。”
趙飛燕的腳步釘在
緊接著,更讓她窒息的一幕出現了。
蘇晴出現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她今天穿著米白色套裝,手裡拿著文件夾。
自然地走到何旭身邊,微微俯身,指著文件上的某處低聲說著什麼,長發幾乎要掃到何旭的手臂。
何旭身體向後微傾,他並未移開,隻是側耳傾聽,眉頭微蹙。
蘇晴說完,自然地伸出手,拂了下何旭的領帶夾,動作熟稔。
這一次,何旭抬手,直接用手指格開了她的手腕,聲音平淡卻不容置疑:“蘇總,請自重。我們在談公事。”
恰好此時,芳菲的筆筒掉在了地上。“哐當”一聲脆響,掩蓋了何旭這後半句冷淡的警告。
在芳菲驚恐地抬頭時,看到蘇晴臉上瞬間的僵硬和何旭望向自己時蹙起的眉頭。那句“請自重”,她一個字也沒有聽見。在她看來,他方才的沉默,就是默許。
蘇晴也看到了她,臉上帶著憐憫和優越感的淺笑,仿佛在說:“看吧,這才是他世界裡的常態。”
芳菲低下頭,手忙腳亂地去撿地上的筆,指尖都在發顫。趙飛燕的殷勤,蘇晴的親昵,何旭的默許……這一切都像一把烙鐵,燙在她的心上。
當她親眼看到他和彆的女人,尤其是和蘇晴之間那種熟稔與親近時,所有的心理建設瞬間崩塌。
她終於深刻地體會到母親那句話的含義——“長痛不如短痛”。
這個她追逐了五年,傾注了全部熱情和勇氣的男人,他的世界確實太廣闊,太複雜。
那裡有前赴後繼的趙飛燕,有門當戶對的蘇晴,唯獨沒有她這個“小朋友”立足的位置。她的存在,或許真的隻是他人生的插曲。
強忍著淚水,撿起的筆塞回筆筒,衝向了洗手間。
靠在冰冷的門板上,她終於忍不住,無聲地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