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酒吧門被踹開。何旭逆光站在門口，目光一掃就鎖定了芳菲。看到她蒼白的臉和被抓住的手腕，他眼底掀起風暴。
“放開她。“聲音不大，卻讓人不寒而栗。
混混還想說話，何旭身後的保鏢已迅速上前，把兩人反手按在牆上。
何旭幾步走到芳菲麵前，脫下西裝外套裹住她，摟進懷裡。
“沒事了。“他低聲說。
感受到他的氣息，芳菲的堅強瞬間瓦解，眼淚無聲流下，臉埋在他胸前，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襯衫。
這時李文軒帶人趕到。見芳菲沒事，他才鬆口氣。
“傷到沒有？“李文軒急問。
芳菲搖頭，聲音哽咽：“軒哥……我沒事。“
何旭檢查她被抓紅的手腕，眼神更冷。“文軒，你先帶她上車檢查。這裡我來處理。“
李文軒點頭，護著芳菲離開。
等芳菲走了，何旭才轉身。臉上的溫柔消失，隻剩冰冷。他鬆開領帶，走到被按住的混混麵前。
“誰指使的？“平靜的語氣比吼叫更可怕。
混混嘴硬：“沒…沒人指使……“
何旭一個眼神，保鏢手上用力，混混慘叫起來。
“名字。“何旭俯視著他。
劇痛讓混混屈服：“我說！是一個姓趙的女人！她給錢讓我們嚇唬杜芳菲……“
姓趙。何旭眼神銳利，所有線索瞬間串聯——沈雲的拖延、趙飛燕的文件、公司的流言、還有那條短信……
他站直身，對閆義說：“清理乾淨，拿到所有證據。報警。“
“是，何總。“
走出酒吧，何旭打給李文軒：“是姓趙的女人，可能和趙修遠有關。“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李文軒壓抑著怒氣：“趙修遠確實有個私生女，對外說死了…看來是假的。“
“李家不用管。“何旭拉開車門，“商業的事，用商業解決。趙修遠的公司，不是正缺錢麼？“
他冷冷一笑。
“動我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他看向閆義：“查趙飛燕和沈雲的關係。“
閆義很快確認：趙飛燕就是趙修遠那個不被承認、對外宣稱已死的私生女。她母親住在精神病院，靠趙修遠出錢。沈雲和趙飛燕有信息往來。
李文軒將芳菲送回了郊區的家。
踏入彆墅，看到迎上來的父母杜柯藍和李浩，芳菲的堅強徹底崩塌。
“媽媽……”她哽咽著撲進杜柯藍懷裡，身體發抖。
“哎呦我的寶貝，這是怎麼了？嚇死媽媽了！”杜柯藍眼圈紅了，緊緊抱住芳菲，連聲安撫。
李浩沉默，臉上也寫滿擔憂和心疼，輕拍芳菲的背：“回來了就好，沒事了。”
家的溫暖驅散恐懼。在父母的嗬護下，芳菲的情緒平穩下來，喝了安神湯，早早回臥室休息。
然而，深夜，萬籟俱寂時，白天遭受的驚嚇混合著更深層的記憶，化作了夢魘。
她夢見刺目的紅色——像是紅酒，又像是……母親衣櫥裡那件紅裙子。
夢裡充滿了爭吵聲，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哭泣。
冰冷的聲音在不斷重複：“……不值錢……去死……”
她感覺自己在下沉，被粘稠的紅色淹沒，無法呼吸……